男主角:舒明怀
女主角:舒依柔
第一章
舒家是一个温馨的小家庭,舒父是标准的公务人员,舒母是家管,而膝下是一对人见人爱的儿女。儿子舒明怀斯文俊秀、成绩优异、懂事聪颖,做任何事都有细密的思虑,从不用他们操心;女儿舒依柔生得一张鹅蛋脸,明肌胜雪,美得如出水芙蓉,个性单纯善良,笑容可掬,是全家人的开心果。
"依柔,你好了没?"
舒明怀整理好自己的书后,离开房门经过妹妹的房间,顺道催一下。
"哥,快好了,等我一下。"里头传来舒依柔清亮焦急的嗓音。
"需要我帮忙吗?"
他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她像无头苍蝇般东翻西找,不晓得在找什么重要资料。
"哥,我今天要交的报告不见了,我昨晚还有看到的,如果今天没有交,那老师好严,我这学期这一科就要被死当重修了。"
她急得焦头烂额,额上冒出一层薄汗,也急出了两颊的晕红似火。
"哥帮你找。你报告夹在什么东西里面?" "一个蓝色的资料夹------"
舒明怀往房里四处瞄了一下,然后在床角看到一点点蓝色的踪迹,大步跨去,从床与墙壁的夹缝间取出了资料夹,里头躺着一份完整的报告。
"是不是这一份?"
"对!"舒依柔欣喜的接过,高兴得跳起来,"终于找到了!"
她心存崇拜的望着舒明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尽蕴灵气与感激,"哥,谢谢你。"
她走过去大力的抱住他,并在他的颊上印下一吻,就跟小时候一样。
舒明怀眸里满是笑意与宠溺,"好了好了,我们赶快收一收到楼下吃饭,待会儿我们还要上课,可不能迟到的。"
"好,有哥在,我一定不会迟到的。"她笑靥如花,对他是满心的信赖与敬仰。
"你哟!"他扬起浓密的剑眉,趁其不备捏了捏她的俏鼻。
"哥!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捏我的鼻子,好痛耶!"她皱皱眉。
"东西不见还要哥帮你找,这不是小孩子行为是什么?"
他好整以暇的揶揄道。
"喔!哥最讨厌了,又开始欺负我。"
她横眉瞪眼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富有生气。
"依柔,你生气的模样比较美。"他突然在她耳畔丢下一句。
"你丫------"
转念一想,她反而绽放一朵美丽笑花。
"嘻,哥,我才不上当,你要我生气我就偏不生气,我要先下楼吃饭,先走了。"说完,她拿着提袋一溜烟就离开房间了。
舒明怀摇头笑笑,"明明就是个小孩子,连房门都要我关,也不怕我侵犯她的隐私权,对我也未免太信任了------这么天真直爽的个性,真让人不操心也难。"
下楼后,舒氏夫妇及舒依柔正在用餐。
简单健康、营养可口的中式早点,清粥、辣豆腐乳、炒空心菜、荷包蛋。
"哥,快来吃。"舒依柔一面吃一面叫唤。 "快点来吃,吃完我载你们去学校。"舒父慈朗道。
"吃饱一点,早餐营养很重要,才不会到学校你又昏昏欲睡。"舒母笑着调侃舒依柔。
舒依柔立即赧红了脸,瞪了一眼舒明怀。"哥,是你说的对不对?我只是不小心打瞌睡------"
"还不小心让我看见。我靠窗的后座位眉由弦坏愣?氖恿Γ??每梢钥吹蕉悦婺且欢按舐ダ锏哪阍谧鍪裁础!?
舒依柔眼睛一亮,"哥,那你不就没在听课了?你也是半斤八两。"她借机损道。
"可是我的成绩还是维持在平均之上,这一点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反倒是你,要小心一点。"
她努努嘴,"上天真不公平,哥什么都那么棒,我永远都追不上。"
"依柔,你也有你可爱的一面,你可以撒娇,可以当全家人的开心果,你在这个家里也是很重要的一分子。"舒母开解道。
"妈。"她爱怜的轻唤一声。"可是我在校的成绩------"
"有什么不懂的回家后可以向你哥请教。"舒母转头看向表现杰出的舒明怀,"你有空就教教她。"
"我会的。"
他严厉的看一眼舒依柔,"每次我要教你的时候你就装累装睡,这次妈授权要我教到会,你就不能再赖皮了。"
舒依柔吐吐舌,"好嘛!"
她还以为自己的演戏细胞很强才会没被抓包,原来她哥是了若指掌,不愿当面揭穿。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吃完了吗?吃完了先到车上等我,我去拿个公文。"舒父提醒道。
"我吃饱了。"舒明怀拿起面纸擦擦嘴角。 "哥,你怎么都吃那么快?"她总是细嚼慢咽,小巧的嘴巴让她的嘴里塞不进太多食物。
"赶快吃,我等你。"
舒依柔不希望因自己的关系而耽搁时间,快速的把碗里温热的粥汤喝完。
"妈,我吃得好饱,谢谢你的这一餐。" "喜欢吃就好。"舒母摸摸她的头,满是怜爱之情。
"我们到门口去等爸,妈再见。"舒明怀先起身走出餐厅。
"妈,再见。"舒依柔向她挥挥手。
"路上小心。明怀,你要好好照顾依柔。" "我会的。"
舒父急匆匆的下楼,"老婆,我先走了,晚上见。"他搂抱一下妻子,举止亲昵。
"开车小心。"舒母关心的叮咛。
"知道了。"
一辆香槟色轿车停在高中校门口,车门打开后,一位英挺不凡的男子先走出来,他全身带着顶天立地、浑然天成的气势,深邃有型、轮廓分明的脸庞------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是个相当出色的男人。
陆续经过的女学生脸上都带着桃红,如痴如醉的猛送电波,只可惜他就像个绝缘体,不理不睬,也不置可否。
"早,舒学长。"
"舒学长你早------"
他的专注力全放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出来了,依柔。"
"哥,我忘了带面纸------"她嗫嚅道。
舒明怀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这里有多带,给你。"
接过面纸,她开心的笑着,"哥,谢谢你。" "你哥就像你的保母一样。"舒父摇摇头无奈的说。
"爸,我知道你跟哥对我最好了,再见。"她从车后座揽一下父亲的颈项,故作撒娇状。
"好了好了,赶快上学去了。"舒父心里甜蜜。 舒依柔慢慢的跨出车子,明亮的阳光洒在她细致无瑕的脸蛋上,更显得晶莹剔透、嫩白清灵。
舒明怀关上车门,目视轿车远去。
"依柔!"
一位大方高雅的女子朝他们小跑步而来,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
"如莹。"舒依柔见到挚友纪如莹,也不吝啬的展开灿烂笑容。
纪如莹看到一旁的舒明怀,点点头说:"舒学长早。"
"早。"他简洁的说。
"时间不早了,依柔有你陪伴,我先回教室了。" "哥再见。"
"放学时在教室里等我。"
"我知道了。"
"依柔,你哥对你的关怀真是让人羡慕。" "他有时对我很好,有时却鸡婆得让人受不了呢!"她皱皱鼻子说。
"我是家中独生女,看到有个对你疼爱有加的哥哥,我也好想要有一个。"
"哈,那还不简单,如莹,你去交个男朋友不就好了,在班上,你也是一朵娇嫩嫩的班花,不乏追求者。"
纪如莹的迷人明艳是众所皆知的,在学校里,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孩也有许多男孩子追求,但她干净俐落的做法却常替她挡掉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凡是她看不上眼的男孩子,她绝不会给予好脸色看待,让对方知难而退,她向来认为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还她平静自在的生活。
"依柔,你敢催我交男友?那你要排第一位才是,别忘了,你可是我们一年级公认的级花哦!"
"那是恭维,我才没那么好。"她摇摇头,自认担任不起这个头衔。
"是不是恭维你回教室就知道了。信不信,现在你抽屉里肯定又塞满情书了!"
舒依柔属于那种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注目焦点的女子,而她天生的温柔气质足以让铁汉成为绕指柔,如果不是舒明怀这个护花使者与她同进出,上下学时间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她引起的注意绝不只满桌花束、满抽屉情书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舒依柔就觉得头痛不已。
那一堆鲜花、情书放在她桌上,她鲜花可以送给同学,情书却看也不是,扔也不是,总要在带回家的路途上丢入回收箱里,还必须做得隐密,以防伤了某一个纯情男子的心。
而哥每次都取笑她太会为人设想,才会替自己找麻烦。
舒明怀也有一票追求者,但除了舒依柔以外,他对别的女学生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爱理不理的,而接到的一堆巧克力、情书等,他一律在上课前处理掉,连一眼也不看,扫入了垃圾桶。
他这种果断决绝、明快无情的态度,并没有让心仪他的女学生却步,反而把他当作是偶像般更是盲目的崇拜喜爱,为他成立"舒明怀亲卫队"。
对他而言,除了舒依柔的事外,其他事他全都是采取置身事外的心态来看。
只有他心中那永远要人挂心的舒依柔才是他摆脱不了的牵挂------
"依柔------"
下课后,全班都走得差不多了,连纪如莹也跟其他同学一起去逛街。
舒依柔还在整理书包,门口的叫唤声让她抬起了眼。"方学长。"
方文涛从第一眼在校门口见到舒依柔时就惊为天人,想要展开大方的追求,但她身旁的舒明怀就像个贴身保镖般处处照顾着她,让他没有机会接近她。
写给她的每日一封情书,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他为了她几乎快要病相思了,才会冒着被舒明怀修理的危险赶来这里见她一面。
"依柔,你------你有没有看我写给你的情书?" "方学长------我------"她能说她都没看就丢了吗? 本来她也想看的,但她哥不许她看,要求她专心学业,不要分心,而她想想也觉得当学生就是应该要以功课为上,其他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听从她哥的指示了。
"你会答应我信上所写的事吗?"方文涛目光灼灼犹如烈火,让人不敢逼视。
"学长------你可以再说一次信上的内容吗?太多信了,我------记不了那么多------"
"我想跟你交往,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他鼓足勇气说,目光紧盯着她。
舒依柔的俏脸瞬间一片晕红如霞,她垂下粉颈,"我
"她不答应!"
舒明怀一个箭步走到方文涛面前说道,"她现在以课业为重,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男女私情上。"
"舒明怀,你又来搅局!"方文涛咬着牙。 "我保护我妹有错吗?依柔,收拾好了没?我们要走了。"
"喔,好------"
她拿起书包及提袋,立即被舒明怀拉着走。 "等一下。"
方文涛迅速地捉住她的手腕,气愤中忘了控制力道。"你先别走。"
"方学长,请你放开我。"她的手被抓痛了! 舒明怀见她神色有异,立即在方文涛的臂上施压,让他不得不放手。
"别对依柔动粗,如果你还是个男子汉。"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审视舒依柔右手腕上的明显红痕。
"我是一时情不自禁------依柔,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不想伤害她,见她手上通红,他觉得惭愧。 "方学长,我不要紧的。我------我现在是学生,我想好好尽这个本分不想交男朋友,谢谢你的好意,对不起。"
"依柔。"方文涛垂下了眼,满含落寞怅惘。 "依柔,走了。"舒明怀握着她娇小的柔荑,帮她拿提袋。
"嗯。"她朝舒明怀绽开一朵嫣笑。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舒明怀的眼底盛满了宠爱与疼惜。
依柔呵------舒家的开心果------
"好痛------哥------"舒依柔在床上痛得打滚,她捧着腹部,咬着牙,低喊道。
今晚舒氏夫妇都去参加宴席了,留他们两人在家里温习功课应付即将到来的月考。
舒明怀的房间就在舒依柔隔壁,他一听到她的喊叫立刻跑过来,"依柔,你------那个来了------又很痛了?"
"嗯------"每次月经一来,她就痛得哇哇大叫。舒母是没有感觉的,哪像她,每个月来的第一天都会绞痛、直冒冷汗。
舒明怀飞快的拿来热枕敷在她的小腹上,又拿了温毛巾帮她拭汗,然后倒一杯温开水加两颗止痛剂给她吃。
"好些了吗?"
"哥------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跟我说什么谢呢?"他揉揉她细亮的发丝。
"休息一下,我会陪你到你睡着,如果有事你再叫我。"
"好。"她闭上双睫,微蹙双眉。
舒明怀关怀备至,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她似乎真的睡去了,他才拿掉热枕,帮她盖上被子,然后回房里温书。
段考成绩出炉后,舒明怀总是独占鳖头,第一名的宝座非他莫属。
舒依柔又骄傲又羡慕,她每次都比不上他傲人的佳绩!
"依柔,你哥真的好强,我好喜欢他。"舒依柔的好友纪如莹对她剖白心事,"依柔,我们是好朋友,你可以帮我约你哥吗?我想要跟他做更进一步的朋友。"纪如莹羞答答的说,小女儿的娇态一览无遗。
舒依柔整个人僵立。
她厘不清自己的思绪,有酸,有涩、有苦、有怒,她觉得好复杂,但是,她真的不想要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变成疼爱别人的男人。
她要她的哥哥永永远远都只疼惜她一个人,她不要任何人来跟她分享哥哥对她的怜惜呵护,她不要!
她不该有这种占有欲,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依柔,好不好?依柔------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你怎么一直冒冷汗?"纪如莹不明究里,关心的询问。
"我不舒服---我去医护室休息一下,这一节帮我请假。"她脸色苍白。
"要不要我陪你去?"纪如莹忧心的看着她。 "我还撑得住,我自己去就好了。"她全身发抖,冷得似冰。
"依柔------"纪如莹看着舒依柔离去的身影,转身往另一方向的走廊跑去,她要去通报舒明怀,私心里,也为了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让他对她能够印象深刻。
走到舒明怀的教室外,她请门口的学长帮她通知。 "明怀,有个小美人来找你了,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舒明怀从参考书里抬起头来,炯炯黑眸冷静里透出睿智聪颖的丰采,看见了纪如莹,正色道:"是我妹的好朋友。"
他从容的走向纪如莹,漆黑如墨的眼眸定睛望向她。"你有事?是我妹的事吗?"
"嗯------"听到他磁性的嗓音,面对他沉稳的态度,闻嗅到他身上轻微的麝香气味,她整个人快要晕了,整个小脸慢慢的酡红起来,眼里含羞带怯,心脏扑通直跳。"你------你知道我?"
"我妹提过你,我也见过你几次,你叫做纪如莹。"
"嗯!"她心花朵朵开,无限欢喜。
"我妹人呢?没有跟你来?"
"她------她人不舒服,去了医护室。"
舒明怀闻言一惊,"我妹在医护室?"然后像急惊风似的旋向了医护室的方向。
纪如莹呆呆的愣在原地。
司空见惯的学长们在走廊对她说:"这小子,只要一提到他妹就比谁都紧张,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妹的事能让不动如山的他急如星火了。"
"他们的感情超好------非常非常的好------"纪如莹听见自己细细的呢喃。
第二章
躺在医护室里的病床上,舒依柔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依柔------你哪里不舒服?"舒明怀忧心忡忡的赶来。
"哥------"她惊讶,但一想,明白是纪如莹通知他的。
纪如莹,她的好友爱上她的哥哥------
她不要叫纪如莹大嫂,不要,不要!
她凝视着舒明怀,星眸罩上一层泪雾,缓缓地凝聚,无法抑止的泪珠从眼眶边缘滑落------ ,
舒明怀慌道:"依柔,跟哥说你哪里不舒服?哥带你向学校请假去看医生------"
舒依柔直接偎进他的怀里,不让舒明怀看到她的脸,她紧紧的把小脸贴在他的胸前,感受他温热的气息。
"哥,不要离开我------"她瘦小的肩头在颤抖,整个人超级没有安全感。
他的心揪痛,紧紧的揽住她的肩头,"哥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不能骗人哦。"她抬起被泪水洗涤后的脸,眼里仍有着淡淡的愁绪,使她清丽可人的容颜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
"哥从来没有骗过你。"他的目光充满宠溺怜惜。 "哥,我以后不想结婚,你也不要结婚,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辈子好不好?"她低着头,绞着双手的手指。
"以后你会有男朋友,你现在还小,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她目光依恋不舍,"哥,我不想跟你分开,永远都不要。"
"哥不会跟你分开。"他紧拥着她,像在守护珍爱的宝物般爱不释手。
"哥,如莹喜欢你,要我帮她促成你跟她的交往,你会答应吗?"
"你不想我们交往?"他看出她闷闷不乐的心事。 "哥,你会吗?"她凄凄然的凝视着他。 "我不会!"他铿锵有力的说。
"哥------我会不会很自私?如莹人不错,可是,我只要有你就好了,除了你,我谁都可以不要。"
"依柔,你是哥一辈子的牵挂,哥也放心不下你,哥不会随便弃你而去。"
"如莹怎么办?"
"哥会自己跟她说,你不用在意。"
"哥------你在学校里好多人暗恋你,我怕------"她泪眼迷潆。
"怕什么?哥一直在你身边。"
"我怕哥交女朋友之后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不会的。"舒明怀深邃的黑眸深不可测,闪动着矛盾复杂的感情。"哥不想交女朋友,哥会守着你。"
"好棒哦!哥,我最爱最爱你了------"
她将馨馥柔软的娇躯紧紧的贴靠在他的胸膛上,两团绵热温软的椒乳隔着衣服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肌。
她的举动纯真无辜,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他不着痕迹的轻轻推开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哥要回去上课了。"
"哥,陪我。"她任性的嘟起唇瓣。
"不行,依柔。你也该回去听课。"他板起脸孔。 "哥凶我,我不理哥了。"她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依柔,学生的本分是什么?你不乖,我回家要打小报告啰。"
"不要啦!哥,我回去上课就是了。"
"这样才乖,哥陪你,看你进教室哥才放心。" "哥,你好像老妈子哦。"她对他吐槽,然后自己吐吐舌,可爱到不行。
他把手悄悄伸到她腰侧轻捏一把。
"哎呀------呵------我最怕痒了------"她瞬间全身乏力,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哥变坏了!"
"是依柔让哥变坏的。"他语气温柔的低头看她,明显可听出一股促狭意味。
她不依的马上抬头,两人的唇竟然百分之百准确的相贴在一起。
他怔忡,一时间没有反应,呆若木鸡。
她僵住,全身的血液都跑向脑子,整张脸红晕满布,动弹不得。
良久,舒明怀把脸移开,清清喉咙,"哥先回教室了。"
舒依柔心脏狂跳,全身发热,她坐在床边,捂着自己的唇。
虽然两人的嘴唇只是轻轻的相贴,但她完全都不排斥。
她甚至产生期待,渴望继续------
不不不------
她被自己的想法深深骇到!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这是乱伦------不可以的!
足以将她撕裂的事实重回她脑子,袭向她心头,她泪水直落。
她懂了!
纪如莹想成为她哥的女友她会反对,是因为她不要她哥对她的爱被瓜分,因为------她会吃醋!她会嫉妒!
吃醋与嫉妒是属于女人对男人的占有欲,她却对她哥产生了不正常的感情
她是不正常的吗?谁来告诉她?
她心魂欲碎的痛哭,脸上掠过苦楚的抽搐。 头一次,舒明怀丢下她一个人自己回家,她只能踽踽独行,带着落寞的思绪,一颗心浸淫在酸楚悲苦的情怀里,不可自拔。
哥不理她了!
哥不要她了?
从小到大,她跟哥都是相亲相爱的,哥对她的疼惜大家有目共睹,都说她有一个全天底下最好,最疼她的哥哥。
就因为下午那个因缘际会的吻------
不!那称不上是吻,顶多是唇瓣不小心贴上而已。 就因为这个原因,她哥选择弃她而去!
她掩面而泣。
他们并不是故意的------不应该耿耿于怀------ 她知道自己有"恋兄情怀",可是,下午那个双唇相触的感觉却更甚于迷恋的情感,就像是平凡的男与女------平凡而真实的爱恋!
她跟他那种心房相契、灵魂相依的感觉是怎么也无法抹杀掉的。
她的心,确实被他牵着走------情难自禁、不由自主!
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扣住她的每根神经,压迫她的每个细胞。
她不可以爱上她哥------
他们是亲兄妹!
舒依柔泪眼婆娑,眼里盈满泪水。
她不能让哥知道她爱他!她无法承受他眼里的鄙夷与不屑------
不管有多痛苦,不管有多难受,她都要隐藏住自己的真感情。
她惨白着脸,娇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她扶着一旁的树干稳住自己。
先休息一下吧!她要整理复杂激动的情绪,她才知道自己的真爱而已,她一定要细细收藏,偷偷埋藏。
舒明怀躺在房间的床上,双手收在脑后,两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
那个轻若羽翼的亲吻,在他心底投下足以引爆的炸弹!
他心中的涟漪狂旋,心悸连连。
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想,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很肮脏、很龌龊!
她是他的亲妹妹啊!
但------那个算不上是吻的轻触却像是开启他心中热爱狂恋的锁匙,让他无法遏止内心对她的渴望与占有。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衣冠禽兽------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他竟想要染指自己的亲妹妹,依柔是个甜美可人、纯真无瑕的好女孩,他的内心却变得那么无耻,道德伦理在那一霎从他脑里平空消失,他骇到!
他要远离她,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对她做了不该做的逾矩动作。
他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感情------ 犹如一记闷棍,他被打得满眼昏花,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努力的平复翻搅的思维,狂涌的感情让他潜意识里觉得罪恶。
口好渴!他抿着干燥的唇,不经意间又想起她的唇瓣------
好软、好甜!
停------
舒明怀眼眸狂乱,他不断的摇头。
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下床做完一百个伏地挺身后,走出房间去厨房倒开水来喝。
舒母在厨房里做菜,疑惑的轻问,"依柔回来了吗?今天没有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依柔还没回来吗?"舒明怀心中极度惶恐不安。 "依柔不是都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今天我赶回来做报告,没有跟她回来,我去她房里看看,也许她在房里做功课。"
"再过半小时就可以吃饭了,叫她把作业写好,就来洗手。"
"我知道。"
舒明怀走到舒依柔的房门外,"依柔------依柔------"
他唤了几声,敲了两下门板,"开门,我是哥。" 里头完全没有反应。
"依柔,别生哥的气,哥可以跟你解释。" 静悄悄的毫无回音。
"依柔,哥要进去了。"舒明怀旋开了门把,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房里的摆设跟早上出门前是一样的。
依柔还没回家!
舒明怀冲向厨房,"妈,依柔还没回来,我去带她回来。"
"怎么会这样?明怀------"
舒明怀说完已经像子弹般跑出了家门口,母亲的声音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这两个孩子今天是怎么搞的?"舒母一头雾水,心里担忧着。
天色已暗,她一个姿色亮眼的女孩子不能出差错! 舒明怀心惊胆战,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他在路上东张西望,提心吊胆。
依柔最怕黑了,黑暗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他要尽快找到她。
他的良心不断的苛责他。
她一个女孩子从没自己一个人走回家过,都是他时时刻刻在保护,今天他实在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扔在学校里不闻不问。
猛地,他感觉到有雨滴在他的脸上。
"下雨了吗?"他伸出手,往阁沉的天空看。 果然!雨滴由断断续续到绵绵密密,虽然不是滂沱大雨,但这种小雨淋多了也是会感冒的。
"依柔------"
他出门没有带伞,依柔肯定也没有,他要赶快找到她,带她回家。
"哥------"轻柔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看到一身湿淋淋的舒依柔正缓缓的向他走来。
他跑过去,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你去哪里了?你让我好担心。"
"哥,对不起------"
她不该任性的!在路上逗留不去,换来家人为她忧心忡忡。
"我们赶快回家。"她全身湿透,他心如刀剜。 "嗯。"她温婉柔顺的点头,步伐却愈走愈慢,脸蛋也浮现不寻常的红热。
"你不舒服吗?"他浓眉锁起。
她想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让他安心,但她力不从心。
"我------"
脚步一个虚浮,若不是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她可能要跌个狗吃屎了。
"你发烧了!"他把她横抱起,"你轻得像没有重量,是我不该放你一个人独自回家。"
"哥------"
"什么话都别说,是哥的错,哥马上带你回家,你需要先换干净的衣服,然后爸会带你去看医生,妈会煮姜汤给你喝。"
"那哥呢?"
"哥会陪着你,从头到尾都陪着你。"
他心疼的把她抱得更紧,脚步疾快,抱她的双手却稳实得让她心安。
"嗯。"
舒依柔发高烧,整个人恍恍惚惚,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极度不安。
"我在你身边------对,不用怕,哥会陪你------" 她把他的手紧紧握住,熟悉的感觉、温热的体温,让她有了安全感,才真正的睡沉了。
舒明怀整整一夜都陪在她的床边,为了弥补因他的关系造成她高烧不退,他自觉难辞其咎,也跟着请假在家里照顾她。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手只要稍微分开,她就会睡不安稳,让刚退的烧再度燃起。
舒明怀了解她极度不安,而他也把她发烫的柔荑裹在自己的掌中。
舒依柔半梦半醒,可以感受到他柔情款款的目光,可以体会到他含情脉脉的依恋,她的心里好满足,好幸福,噙着一朵甜美的笑靥进入梦乡。
他静静的凝视她沉睡时可爱甜净的脸蛋。 她的生命里少不了他,而他又何尝少得了她?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相依相偎,就像磁铁的两极紧紧相吸,就算是真正的亲兄妹又怎么样?
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他也能够一辈子不娶! 只要他们两个人可以相处一生一世,互相照顾,那就够了。
"哥------"她彷徨的呢喃。
"我在这里!"他的声音给她稳定的力量,她又睡着了。
盯视着她嫣红粉嫩的唇瓣,他不由得想起她的芳唇带给他的震撼。
"依柔------"他像着魔般凝注在她因呼吸而微启的樱桃小口上,缓缓的移近她,四唇交接------
她微微的呻吟。
他迅速的后退,整个人像被电到似的,脸孔惨白。 他给她安稳力量的手离开了她的手,让她张开惺忪的睡眸。"哥------"
他慌乱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匆匆离去。
舒依柔不明究里,以为舒明怀对她的好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醒之后,徒留心碎------
她的眼角悬挂泪珠,摇摇欲坠。
"哥,不论你能不能接受我,我都要跟着心走,我的心一直在说------我爱你------"
他是禽兽!
他罪不可赦!
他竟然想吻依柔------
舒明怀躲进房里,把门反锁后,他把背脊整个贴在门上,急促的喘气。
他想侵犯她------
他怎么能?!
他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爱上她,深深刻刻、真真实实!
他捧着自己的头,又羞愧,又懊恼。
她那么纯洁,他不能对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她是他的亲妹妹,他要保护她、守护她才对,而不是时时刻刻都对她产生侵害意识。
他的心底却歇斯底里的狂咆着:他要她!他要依柔------
没有任何异性让他在乎过,就只有依柔。 而他对她的感情浓烈得让他惊吓到,若不是两人双唇的轻轻一触开的头,他或许就不会这么无法控制。
一尝到她香唇的甘甜,他就陷得不可自拔------ 他想紧紧的抱她、狠狠的吻她------
他好想、好想!
"不------"
他抱着头狂猛的摇晃。
内心紊麻,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无法冷静自持。 他怕自己终究会把持不住,不小心伤害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我的亲妹妹?"他嗄哑而痛苦的低喃。
他快疯了,他需要发泄。
他用狂笑来发泄!
泪水,却从他的眼里滑了下来------无声------又无息------
第三章
高烧之后,原以为他们的感情能够回复到以前那样,但是却没有,舒明怀像戴上一张无形而疏离的面具。
虽然一样跟她上下学,一样对她关怀备至,但是,她知道他变了。
他们之间像有看不见的隔阂,他对她的付出如昔,却努力跟她保持距离。
她想跟他无时无刻的腻在一起,想要突击他的房间,但是,这都变成不可能的事了。
他以课业为借口,当完护花使者的任务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里说要读书,为半年后的大学联考努力。
他的房间以前都不会锁起来,现在,每次都是锁着的。
而她,成为家人中最少进入他房里的人。 以前,他的房间她每天进入的次数不计其数,现在,想看一眼也难。
舒父跟舒母也要求她不要去吵他,让他用功读书。 她的心里很清楚,哥在躲她!
成绩这东西她哥信手拈来都是佳绩。
天赋异禀的他根本不需要多费什么心思,他只是不想要见她而已。
她------就这么惹人厌吗?
是不是,他觉得她变成他的包袱了?
她这个包袱很重,他扛得很累,想要放手了? 泪水迅速的占据了她的双眸,她低低的啜泣起来,哭得柔肠寸断。
"哥------"
舒依柔在舒明怀的房门外轻轻的呼唤,她的声音轻柔里透露出一点苦涩,娇媚中带着几分感伤。
舒明怀本想置之不理,但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他从来就狠不下心,她是他的致命伤,能让铁汉成为绕指柔。
他微乎其微的吁出一口长长的叹息。
"有什么事吗?依柔。"
"哥,我想跟你聊聊,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好不好?"
她真诚而无助的语气惹人爱怜,他根本就无法漠视,难以排斥。
舒明怀打开门,她想要进去,但被他挡在门口。 "在这里讲就好了,你想说什么?"
她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受伤,脆弱的心灵因他的阻挡而挨上无形的一刀。她会心痛。
他别开眼,漠视她眼底的哀伤。
"哥------对不起------"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他拧紧眉端。
"我知道我常常造成哥的负担,哥现在会对我这样疏离冷漠都是我的错,我变成哥的累赘,哥累了,不想要我这个包袱了,对不对?"
他眉头紧皱,不悦的开口,"谁说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最近忙着课业比较累而已。"
"真的吗?哥的功课向来不是不用担心吗?哥不是拿功课当借口故意冷落我的吗?"她眨动星璨明眸。可怜兮兮的问。
他摸摸她的头发,"别把你哥想得那么神!我再聪明,也需要用功。"
舒依柔脸上漾起微微笑纹,两颊微微发红。"哥,我还是你最爱的妹妹吗?"
"当然!你永远都是。"他凝视着嫣红清丽的舒依柔,有一种浅醉的感觉。
他泛起苦涩凄恻的笑意。
只是------妹妹------
"哥,你好好读书,我不吵你。"她噙着笑容。 "早点睡。"
他回到房里,万般痛苦,埋进双掌里的脸庞充满心痛与无助。
他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了异样的情感,而且来得又急又猛,无法抵挡。
他真的痛楚不堪!
依柔的纯真、甜美不是他可以玷污的,他心中闪过心碎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会是他的妹妹? 亲情与爱情的多日挣扎还是没让他清醒,他哀痛凄楚不已。
借由"准备联考"这个借口,舒明怀极尽所能的缩短跟舒依柔见面的机会,除了接送她上下学无法避免外,几乎她在的地方就没有他的踪影。
舒依柔的心了解他,他虽然不说,但他是真的在闪躲她。
痛苦无奈的热泪缓缓地、悄悄地从她光滑雪腻的脸上淌落------
她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意,他一定也跟她有相同的情绪,所以,他选择避开她。
她的感情像烙印般,只烙上三个字------舒明怀! 不论她怎么努力,怎么自欺,都无法改变仅为他悸动跳跃的芳心。
她的眼眸,只有看到他时会发出闪闪焕亮的光采! 她的心门,只有遇到他时会自动开启。
他占据她心里最大的地位、最深的角落,他是她最在乎最在乎的人。
上天真会捉弄人,她不禁咧开嘲弄的冷笑。 为什么他们偏偏是亲兄妹?
她的心因为两人无法光明正大的交往而感到碎裂、痛楚。
冷汗不断滑下她的额头------
亲兄妹------乱伦------
这几个字像是史上最大的炸弹般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炸开------
不能跟哥相恋,这辈子她也不会再爱上任何异性。 一尝情滋味,竟得到这最苦最苦的初恋,苦瓜、黄连的苦也比不上它的万分之一。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舒明怀考上北部第一志愿,需要住在北部的宿舍。 她一直知道哥很强的,要考什么好学校都不是问题,哥考上最好的大学,成为他们乡镇里最有名的发光体,乡里间人人津津乐道,让爸妈都好骄傲。
她也深深的以哥为傲------
虽然从中部坐火车到北部只要两小时的时间,但是,她是路痴,她又依赖哥成性,她实在不知道没有哥的日子一个人要怎么度过。
爸妈带着哥跟她去高级餐厅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帮哥庆祝。
她的心情一直是低落难安的,她默默的吃食着,几度与舒明怀对上了眸,她的眼里是凄楚不安、是有口难言的。
回到家,她进入房里后便锁门,泪水如雨下,整个人瘫痪在床上。
她不要哥离开------
"呜------"她捂住呜咽哭泣的唇瓣,不敢哭出声音来。
哥走了,她会不习惯的------
哥是她心中的大树,她对他的爱从小累积,由树苗到大树,已经很茁壮、很坚固了,以后没有哥的日子,她不习惯,她会害怕。
她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下来。
"依柔------"
是哥的声音!
她慌乱的把眼泪擦干净,快速的跑去开门。"哥。"
她发红的眼圈让他心疼,"你哭了?"
"没有------是不小心手去弄到眼睛,我太粗心太冒失了,连照顾自己也照顾不好。哥,进来坐。"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她伸手拉住他的健臂把他拉进她的房里。
关上门,她直接奔进他的怀里;他愣住,尴尬,僵直。
"依柔。"他轻唤一声。
"哥,留下来,不要走,我舍不得你。"她抬起眼眸,泪水在灵气逼人的眼里盘旋,化成泪珠流淌不止。
她的泪庞让他失控的拥紧她的娇躯,"依柔------" "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她喊出心中的想法。 他也不想走,拥抱她的双手更是想要永远紧抱住她,永远都不放手。
她把他抱得好牢、好紧,生怕他离开,唯有借着快要喘不过气的拥抱才能感受到他就在她身边。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跟他靠得这么近了------
他要北上,听说台北的女孩子不像乡下人保守,都很主动,很兴倒追的"步数",她的哥哥一定会被很多人缠住的,而他也终究会交女朋友的。
她的心好痛,泪水流得更凶。
"不要哭,依柔,不要哭------"他笨拙而柔情的帮她擦泪,却擦出更多的泪水。
"哥,你一定要去台北读书吗?"
"你希望我荒废学业?"他反问。
她摇头,潸然泪下。"我舍不得你,哥------"她用泪眸瞅视着他,"我也不能耽误哥------你是爸妈心中的希望,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哥,我们去跟爸妈说,我也转到台北附近的高中就读好不好?"
他摇头,语气严肃,"不行,台北不适合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我一个人过去要读书,也要打工,不能兼顾到你,你这样子任性会让我有压力。"
"哥,对不起------"她珠泪频垂,低头看着地板,可怜兮兮的语气让人心酸。
舒明怀别开眼,双眸闪着泪光。
依柔,抱歉了,哥是为你好------
"依柔,哥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要好好孝顺爸妈,知道吗?"
"我会连哥的那一份加倍的孝顺爸妈,听爸妈的话。"
"哥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要学习独立。" "哥,我不独立,你是不是就会放心不下,就不会走了?"
她问了个傻气的问题。
"哥还是得走,哥希望你独立。"他无奈苦涩的挤出一点笑意。
"哥,你要常常回来看我,常常写信给我,你不在家的口子里,我会好想好想你的。"
她那双翦水秋瞳里有着藏不住的感情,绵绵密密,像柔丝般把他的心整个网住。
锥心的痛楚在他的眸眼间一闪而逝,他振作自己,"哥有时会很忙、很忙,会忘了写信。"
"我不忙,哥,不然我写信给你,我会每个月寄一封信给你,这样子好不好?"
"我可能忙到没有时间看------"他面无表情,男性阳刚的脸庞深沉难测。
"没关系,你没有回信也没关系,我一样会寄给你,你可以先收集起来,有时间再一起看。"
"哥不希望你这样子做。"他摇摇头,沙哑着声音,"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功课上,你也是读书的料,只是容易分心,哥以前处处护着你让你变懒散了,哥不在家时,你要全神贯注的读书,你也可以考出好成绩的。"
"哥------放寒暑假的时候你会不会回来?"酸楚涌上心头,她又掉泪了。
"我要忙打工。"
"我跟爸妈寒暑假时去看你好不好?"
"到时再说,好吗?"
豆大的泪珠涌出她脆弱的眼眶,她止不住,泪液决堤。
"别哭,依柔------"他心痛如绞。
她倒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你好残忍,哥------我会想你想到发疯的------"
心好痛,也好苦!
他的心防崩溃,面对最爱的人,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却给了她最大的伤害!
他苦到极点。
他永远都不能与她相爱,这是天理不容的事,他必须承受着多大的折磨,多沉的心痛?
舒明怀双眉深锁,轻轻的推开她。
"哥要回房休息了。"
她的心因为他推拒的动作在瞬间又跌落谷底。 舒依柔眉宇间尽是愁郁,柳眉皱起,小脸惨白得令人心碎。
"哥,别走,我需要你。"她情急之下紧紧捉住他的双手,双颊泛红,"我------我爱上你了------"
他的表情异常复杂幽暗,"你不懂得爱,别乱说。"
"我懂------"她凄艳的脸蛋无比哀痛,积满哀愁的眸瞳紧紧瞅视他。"是你教会我的------"
他心下一揪,恐慌不安,脸色阴霾沉重,"我只把你当成妹妹。"
"不------"她心湖波涛,悸痛像海浪一波波的涌向她。
"我发觉到你对我的感情产生偏差,才决定要北上住宿,提早离开。希望我四年后回来时,你已经不会再有恋兄情怀。"他脸色紧绷,沉闷的开口。
时间会是最好的解药,他口出毒言,是快刀斩乱麻的作法。
他不打算误了舒依柔的青春,让她等他这个永远都不会有好结局的哥哥。
舒依柔心魂俱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针在她的心头肉上戳刺。
她泪水如雨,哑声道:"不是这样的------你说谎------"
"是你会错意了,我只把你当妹妹看待。" 她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全都逆流了。
她脆弱无助、彷徨无依的模样让他好想冲动的抱住她。
但他没有,他双拳紧握,极力压抑自己。 "哥该说的话都说了,晚安。"
他低语一声,慢慢离去,一股落寞黯然的情绪从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舒依柔伤心欲绝。
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一切全是她一相情愿。
幽幽的眼、忧忧的心------
凄楚的泪水奔腾汹涌,宣泄而出。
她整个人崩溃了,像无助脆弱的小孩,痛哭失声。 恨悠悠,几时休?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新啼痕间旧啼痕。
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
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第四章
两年后。
舒依柔考上了住家附近的日间大学,每日通车往返,她还是情难自禁的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出来,只是,她写在日记本里,并没有寄出去给舒明怀。
她不希望她给他的只有压力,没有甜蜜。 方文涛很高兴舒依柔又成为他的学妹,对她的热情从未褪色,这次少了舒明怀这个阻碍,他更是卯足全力努力追求,常常可见他的踪影出现在舒依柔教室走廊,痴痴的凝视着教室里静坐沉思的舒依柔。
舒依柔的心里全被舒明怀给占满了,她分不出多的空位给方文涛。
每每面对方文涛那热烈的眼神,她就羡慕他的勇气,她就没有,她也不敢有。
她爱舒明怀,但是,她不能追求他,他也无法爱上她。
爱神真爱恶作剧,她爱上的人若是方文涛就好了,那所有的困扰都不是困扰。
她不用愁眉不展,她不用多愁善感,她可以天天都过得笑容可掬、甜蜜顺心。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理智可以左右的,不是吗?
不知道哥过得好不好?
哥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哥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 哥是不是已经忘记她了?
哥------哥------我忘不掉你------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依柔,你的痴情种又来了。"一位女同学用手肘拐一下她的肩,让她回神。
她迎视窗外方文涛布满爱意的闪亮黑眸,盈盈一笑,走了出去,"方学长。"
"依柔,大学附近新开了一家茶馆,放学后我带你去好不好?"
她歉然的星眸瞅着他,"方学长,你------你不要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们不可能的。"
"你的心里已经有人?"
"嗯。"
"你骗我,我从来没有看到你的男朋友出现。" 她轻叹了一口气。
他要出现的机会微乎其微的,不是吗?
但,爱情从来不需要骗人,它靠感觉,这种充盈的感觉填满她的心田,只要一想到他,她就会有这种感觉,而且感觉日积月累,使她想念他到心口疼痛的地步。
"我看你一个人很寂寞,有心事的话可以对我说,我会守口如瓶,我是你的朋友,我们不一定要当情侣,但是,让我当你的朋友,好吗?"
"方学长,谢谢你。"他有这份心,她感激不已。 "放学时间等我,我陪你。"
"嗯。"
回家后一面对与他相处十多年的房子,总会情不自禁的想着他,她让自己困在相思牢里缚得紧紧的,快要透不过气了。
试着,她晚点回家,减少面对整屋子他的回忆在她脑海里回绕。
这样,她的心是不是就会少痛一点了?
寒假时候,舒家三口开车往北部找舒明怀。 舒明怀两年多没回家了,打来的电话屈指可数,这让舒家两老挂虑在心。
一到他住宿的地方、室友表示他打工还没回来。 舒父、舒母、舒依柔三人坐在宿舍里等候,一边听着室友说着他的点点滴滴。
舒明怀在校的成绩都是全校第一名------他真的很棒。
舒父、舒母虽然有定期转帐给舒明怀用,但是他能省则省,常利用时间打工,把自己忙得一回家洗完澡倒头就睡,忙得好像连想念的机会也没有。
室友一脸神秘的表示:舒明怀的心里藏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让他很烦恼,他认为舒明怀很爱那个人,而那个人肯定是他爱不到的女朋友,他才会借工作、学业的忙碌分走自己的心思。
舒依柔的心辗了又辗,眨眨盈满泪雾的美眸。 她懂!她全都懂了------
哥是爱她的,深深的爱着她------
她受尽相思苦,他也同样深受其害。
等到好晚好晚,舒明怀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的踱进来。
"爸?妈?依------柔?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室友打着呵欠,"我想通知你,但你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我怎么通知你?"
"打我打工地点的电话也可以。"
"你常常换打工地方,我不知道你跑去哪里打工。"
"我------"
"我知道,每一个打工地方你做不久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太有人缘,每做一段期间就会有让人生羡的桃花运,很多女孩子都为你争风吃醋。"
舒明怀使个眼色给室友,不要他多话。
"我去睡了,你们聊一聊。"室友先溜了。 "爸,妈。"舒明怀恭敬的叫了声。
"我们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明怀,今年过年回来团圆好吗?这两年都少了你一个人,明年起,可能家里也会少一个人了。"舒父说。
"爸,怎么了?"
"你爸被调职,调到东部工作。本来我想随你爸去,但让依柔一个人住在家里实在不安全,我选择留在家里陪放学回家后的依柔。"
"过年前我会尽量找时间回去。"
他心中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一时之间,他百感交集。
"哥,你觉得好不好吃?我煮的是你最爱吃的食物哦!"
他柔了眸,柔了声,"好吃。"
"我就知道。"她的心飞得好高、好远,犹如踏在云端,飘飘然。
"为了迎接你回家,依柔很卖力的学烹饪,刚开始还三天两头的切菜切到手指头,十指伤痕累累,包扎得丑不拉叽。"
舒母从冰箱里取出一盘冰凉的饭后水果拼盘,她把保鲜膜撕开,"吃些水果帮助消化。"
舒明怀眼底闪过复杂而心痛、惶恐、感动的光芒。 "哎呀,妈你说要帮我保密的。"她娇声轻喃,芙蓉般的容颜晕上羞意。
"自家人,没有关系。"舒母笑着说。
"下个月初我就要调任到台东工作,明怀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妈跟你妹,家里没有个男人毕竟有所不方便,也需要处处更小心。"舒父严肃的沉声告知。
舒明怀点点头,"我会利用假日回来的。" "依柔你的功课不错,不要我不在家时就只顾着跟男朋友约会。"
"爸,我没有男朋友。"她澄清。
"还说没有?那个姓方的不是常常来家里找你?打电话给你要接你出去走走?"
"他是我学校里的学长,方学长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察觉到舒明怀注视的目光,她想辩解,但涨红脸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是欲盖弥彰。
"是方文涛吗?"舒明怀问。
"哥,我真的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她急着辩驳。
舒明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轻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哥误会了!
虽然他一言不发,什么意见也没有表示,但以他们之间的默契,她懂他的。
她并没有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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