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身处凛冽的寒风中,跨步奔上漫长的坡道,喘息间呼出的白雾融入了青空。
某个隆冬的日子里,一位名为『片濑健二』的少年背着书包,紧紧握住妹妹『雪希』的纤纤小手,在呼啸的北风里,手牵着手一同往回家的路前进。
「------哥哥,人家跟你说哦,今天有很好看的电视可以看哟!」「这样啊。今天爸爸也会很晚回家,我们到家之后就先吃饭吧。」「嗯。那吃完晚餐后,雪希要跟哥哥一起看电视哟。」看似无奇且自然顺口的家常话,任谁都无法相信,这是一对相处不久,方才共度第二个冬天的异姓兄妹。
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却不是如此相亲相爱------
☆☆☆
『------喂,健二。这孩子叫雪希,从今天起你们要好好相处,知道吗?』父亲突然丢下这句话之后,一位看来小健二一岁的女孩,从他的背后走出来。
但对健二而言,眼前这个叫做雪希的女孩,不过是个「快哭的脸,从来没见过的矮子」而已。不知是否因为母亲早逝的缘故,让他有(跟女孩子相亲相爱是件很丢脸的事)的想法,为此,健二面对雪希时,发出哼的一声后,就转过头去。
看到健二如此对待自己,雪希眼眶的泪水霎时决堤而下。
『健二!你那是什么态度?赶快给我向雪希道歉!』遭受责骂的同时,父亲的铁拳便吭地一声往头上敲来。
(我又没做错什么,真是倒楣------)父亲为了让他们能够早日相亲相爱,所以就让他们两人住在同一间房里。
不过,没想到父亲的善意,反而成为健二更讨厌雪希的理由。
(这明明是我一个人的房间说------这样,我的宝贝超合金玩具可以摆的地方就变小了------)总是躲在房间一角独自哭泣的雪希,让健二觉得十分厌恶。
「呜呜------,我想回家。妈妈------」
每当雪希哭的时候,最后总会加上「妈妈------」这句话。而这句话便是健二最不愿亲近她的理由之一。
健二懂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别人家里一定会有的「母亲」,并不存在自己的家中。那时,健二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母亲,唯一能够理解的,就只是没有而已。
但是,每当雪希口里念着「妈妈------」的时候,健二的肚子附近便突然觉得沉重了起来。就像是有石头一样的东西,慢慢累积在自己的小肚子里,渐渐堆高。
某天,健二拿了一张明信片给正在哭泣的雪希。这是他忍耐不吃附送闪亮亮贴纸的巧克力所省下来的零用钱,特地买给雪希的东西。
「------这个给你,不要哭了。」
停止哭泣的雪希,这时脸上露出了「?」的表情望着健二。
「你不是一直想要跟妈妈见面吗?那就把这个写好寄出去给她。」在健二的催促之下,雪希开始动笔写信给『妈妈』。
『妈妈,人家好想你哦』------
明信片上除了有写刚才的话,雪希还用淡蓝色的蜡笔画了自己的脸上去。画中的雪希笑得十分开心,是健二从没见过的灿烂笑容。明信片寄出去之后,雪希每天都会跑去开家里的信箱。但总是充满期待的往玄关走去,垂头丧气的回来。
一天,又过了一天------
后来,健二偶然在父亲的房间里,发现雪希充满期待写好的明信片,查无此人遭到退回。当然,这时健二问爸爸「为什么------」。
「------她妈妈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等到你长大之后就会知道了。」健二这时发现,爸爸的回答跟以前自己询问母亲去哪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父亲的大手也和那时一样,这时摸摸自己的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家伙今后也会一直哭下去,不可能露出像画中那样的笑。没办法露出像她画在明信片上,那样灿烂的笑容------)健二这时相当后悔自己要她写明信片的这件事,所以就用他那所剩不多的零用钱,又买了一张明信片。
「绝对不可以让她看出来是我写的------一定要写得漂亮一点------」拿出爸爸的辞典,想尽办法找出很难的汉字来用,并且,为了让笔迹看起来像大人写的一样,健二重写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因为,只要想到雪希看到明信片后,一定会露出快乐的笑容,就足以让他的心情雀跃不已。
对于雪希写的『妈妈,人家好想你哦』,健二写了如此的回信。
『你要做个乖孩子,随时都要露出笑容,知道吗?』。
就在隔天,健二特别比雪希早一点起床,把自己写好的明信片跟其他邮件混在一起放进信箱中。接下来,就是等雪希一如往常地来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雪希来了。在信箱里发现写给自己的明信片。
刹时雪希的脸上充满笑容。看到雪希的高兴的样子,健二觉得有些心疼。
(写这种骗人的信真的好吗------?)但这时的担心,全因雪希快乐地奔向他后所说的话而烟消云散。
「啊------你看这个。妈妈给人家回信了------谢谢你,哥哥------」这时,健二才初次见到雪希打从心底的纯真笑靥。这如同水色蜡笔画像般的欢颜,让健二下定决心。虽然自己没办法代替她的母亲,但他一定会守护雪希直到水远。瞬间,同时也让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健二,欠缺为他人着想的心,开始萌芽的发端。若不是如此,健二也不可能有和另一位名为『早?日和』的少女邂逅的机会------
☆☆☆
时间又回到了严冬那天。
就在雪希与健二手牵着手赶回家的路上,经过公园附近的时候。
「呜哇------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啦!」
公园中央,有个正号啕大哭的女孩。
要是在健二还没有雪希这个妹妹的话,他一定会想「我才不会理爱哭鬼呢」,然后一走了之。但现在的他就算心中颇有微词,还是会上前和她说话。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啊。要是找不到家在哪里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呜------真的吗?谢、谢谢------」女孩简短的「早?日和------十岁」自我介绍之后,开始说明她刚刚搬到这里,因为兴奋得到处乱晃,所以现在才会迷路的经过。
「你真的很猪头那------。你真的和我一样是十岁吗?我家的雪希还比你像个姊姊呢。」听到这样的话,日和又再度「哇」地哭起来。由于雪希在旁生气地大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健二没办法,只好拉起日和的手道歉。
「刚才是我不好。走吧,我会陪你找到家为止的。」右手牵着妹妹雪希,左手拉着刚才认识的女孩------日和的手。这样子要是被班上的男同学看见了,不知道会被说成怎样,所以,健二的脚步自然而然地加速起来,快步牵着两人离开公园。
不过,那时健二想都没有想到,第二天,这位名叫日和的女孩,会正好转入自己的班级就读。从那天之后,日和便理所当然的开始喊健二叫『小健』。
而过了没多久,她就像雪希一般,慌慌张张地跟在健二身后跑来跑去了。
就在雪希唤健二『哥哥』的第三个冬季里的某天。
「------我又来玩罗!小健、雪希------!」
「欢迎光临,日和姊姊。」
面对来家里玩的日和,不知不觉已由男孩成为少年的健二,拿着足球对两人说:「那我去公园里玩球罗。」「欸------,小健,你要出门吗------?呜------」
「嗯------因为哥哥的朋友们约他去玩足球。」
可说是早已司空见惯,现在又露出哭丧脸的日和。再加上无意间露出颓丧神情的雪希。两人的表情看在健二眼里,让他的脚步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人是以自己的意志来选择行动与否,但却无法完全知晓所选择的路结果为何。
当然这时的健二也是一样,前往公园与否,以及其后所做的决定,都将会对健二的未来带来微妙变化------雪希之章
这是在健二童年时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放着哭丧脸的日和,还有露出寂寞神情的雪希,最后,他还是选择出门到公园去和朋友一起玩足球。
但不知是否因为看到日和与雪希的模样,让他稍微踌躇了一会儿,而错过了约定时间,健二到了公园之后,连一个朋友影子的都没看到。虽然,这时健二对墙壁踢了一会儿球,本想再等等,但最后还是放弃等待而把球挑了起来。
「没办法------,回家去跟雪希她们玩吧。」
当健二回到家后,看到雪希和日和两人在客厅里聊得正起劲。
「啊,哥哥,你回来啦。」
「怎么啦,小健。足球已经玩完了吗?」
当两人看到健二的同时,雪希与日和不约而同地静下来。两人还露出些许害羞的神情,撩起了健二的好奇心。
「对了,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些什么啊?」
面对健二的询问,日和先回答「将来的梦想------」,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的梦。
「我跟你说哟------我将来想要------当小健的新娘哟------嘿嘿!」原以为日和一定会说出要成为电视卡通中魔法少女的健二,这时,不但吓了一跳,而且还楞了一会儿。马上补了一句「想都别想!」。这次将话题转向了雪希。
「那雪希对未来有什么梦想呢?」
「人家------想要和之前在故事书里看到的『白马王子』见面。」听到雪希的梦想之后,健二的脑中开始想像着。
(骑着白马的王子吗------?虽然是个相当女性化的梦想,但就算是为了雪希,我也没办法扮成那样------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还不知道雪希愿不愿意当我是她的白马王子呢------?)和对自己说出心中梦想的日和,以及与健二一样双颊通红的雪希,丢下一句「你们都别傻了!」,就慌忙地错开话题。
☆☆☆
距雪希第一次唤健二为哥哥的日子,已过了四个年头。
「雪希也长大了------一间房两个人应该挤不下了吧。」自父亲这句话后,雪希便有了自己的房间。
和再次拥有自己的房间而欢喜不已的健二相反,雪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份不安随着夜晚的到来随之爆发。
「咽呜------好暗哦------人家好怕哟------哥哥你在哪里------?」突然听到从隔壁房里传来的阵阵哭喊声,让健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声唱某热血机器人卡通的主题曲,来替妹妹雪希壮胆。
不过,也因此引发健二在父亲「这么晚了还吵什么吵」的大喝之下,遭到铁拳敲头的惨剧。
不过,这顿揍挨还是有代价的。停止哭泣的雪希,「叩叩」地敲敲房间的墙壁。这声音听在健二的耳里,代表的是「哥哥,你没事吧?」的关心话。健二这时也敲了敲墙壁。试着把「别在意」这句话传达给她知道。
从那天以后,夜里便以敲墙这种方法来互通心意,已成为两人的习惯。
在强风吹着玻璃窗子喀嘎作响的寂寞夜里------或是每当雪希消沉的时候,必定会听到两人「叩叩」地互敲对方墙壁的声音------☆☆☆由于父亲忙于工作的缘故,随着两人的日渐成长,只有健二与雪希共度的夜晚也随之增加。
就在一个父亲难得提早回来的日子。在日落前返家的父亲手中,拎了个装着蛋糕的小礼盒。里面装有三块草莓奶油蛋糕。当他们各吃完一个之后,健二把剩下的那块蛋糕让给了雪希。看到不好意思动手的雪希,健二这时就说「那我们一人一半吧」,把蛋糕切成不满一半的三分之一,而且很明显的留下有草莓很大的那一边。
「其实我------不喜欢吃有草莓的地方啦。」
健二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而想办法找藉口解释。雪希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容易害羞又体贴的『哥哥』。
「像这个时候我们总是会一人一半,那么,这次就换哥哥吃有草莓的那一边吧。」头上的黄色小缎带左右晃动,雪希满脸笑容地看着健二。看到雪希脸上露出的笑容,健二这时才终于觉得自己像个哥哥的样子而满足不已。
不过,只能看着蛋糕干瞪眼的父亲,这时显得有些落寞。
☆☆☆
又历经数个寒暑交替的季节,雪希已经成长到能够处理家务事的年纪了,对健二的恋慕之情,自然也超越了兄妹间的关系。然而,就在某一天,雪希藉由一个痛苦的记忆,深深地了解了这个事实。
那是雪希将一个胶囊玩具送给健二时发生的事情。那个玩具是健二花了不少零用钱,一直想要买到手的东西,所以拿到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大声欢呼「大棒了!」。
「人家跟你说哟,哥哥。那是日和姊姊她------」正当雪希要将原委告诉健二的同时,回礼的礼物让雪希顿时语塞。那是同为胶囊玩具的玩具戒指。
身为男孩的健二,不知道这个礼物对女孩而言有多重要,但就算是再小的女孩,都晓得戒指所代表的意义相当特别。可是------「哥哥,真的可以吗?人家真的可以收下这个礼物吗?」「当然可以啊。这是感谢你让我可以拿到这好东西的回礼哦。」健二的这句话,瞬间将雪希幸福的心情冰消瓦解。
当天晚上,雪希一次都没有把戒指戴上,直接就把它放进自己喜爱的小盒子里,收到抽屉的最深处。深切的懊悔,让她将这件事封存在自己的记忆深处------等到这只戒指有机会重见天日的一天,已经是数年后的事情。
一切就在健二与雪希就读同一所学校,以二年级、一年级生的身分迎接一月二十九日的那天,故事开始进入核心。
☆☆☆
「嗯唔------呼啊------好冷------。」
健二在小鸟们清晨啾啾的叫声中苏醒。但充满寒意的房间,让他不自觉地把头埋入枕中。透过窗帘遮掩射入的温暖朝阳,可说是此时唯一的救赎之光,但是健二又打起盹来了。
「------哥哥,你醒了吗?再不快一点就要迟到罗!」从门外传来雪希的呼唤声,成为让健二掀起被单一口气爬起床的动力。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雪希。我马上就起来。」那身为两人保护者的父亲依然故我,忙着工作直到今天都还出差未归。
已完全习惯两人独立生活的健二,每天早晨都在雪希的叫唤声中,迎向崭新的一天。接着换上雪希为他洗好的制服,吃着雪希为他做的早餐,最后,再将雪希特地为他亲手烹调用淡蓝色手帕包好的便当,放进书包里才出门。
打开玄关的门,映人眼帘的是一片晴朗无云的青空。
健二的身旁必定有雪希。虽然两人一起上学是从小学开始的习惯,但现在的雪希,已由小女孩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哥哥、哥哥,你看。那边的水洼都冻起来了呢。」「这也就是说现在很冷。喂,雪希,小心不要滑倒了。」像个孩子般在冰冻的水洼上跳呀跳的雪希,在健二殷切的叮咛下,还是不小心滑了一下。看到雪希滑倒的健二,这时伸出双手,结果,意外地两人就变成挽手的姿势。这时,健二重新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看着紧挽着自己的雪希。
(雪希,她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呢。而且------从手肘传来的柔软胸部触感,这还真是意外的大呢------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慌忙将手抽离雪希酥胸的健二,想办法说些话来掩饰心虚。
「我说------雪希你也长大了呢。明明不久前还不过是这么大而已呢。」「哥哥------你不要用拇指跟食指的距离,来比喻人家的身高嘛------人家又不是小小的黄金鼠------。」「哈哈哈,抱歉、抱歉。为了道歉,那我们牵手一起去学校吧?」「咦------欸欸!哥、哥哥,你别开这种玩笑了------这样下去会迟到的哟。」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雪希的手却往健二的方向停驻------☆☆☆到了学校的置鞋柜和雪希分开之后,两人就如同接棒一般,见到青梅竹马的日和。
「啊------,小健,你早呀!今天还是好冷呢。」总是用这种句尾拉得长长的口气跟健二说话的日和,虽然身体长大了,但那个慢半拍的个性却是一点儿都没变。被健二调侃一下就会慌张地乱了手脚,要是继续玩下去就会哭出来,不过,只要被健二稍微安慰一下,又会像是没事发生过一般。
日和迷糊的个性还是一点都没变,因为她又摔倒在地上了。
「喂,你也帮个忙好不好,为什么连这种地方都会跌倒呢?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唯一不同的地方,看来就只有不穿小猫内裤这点而已了。」「讨厌------,不、不要看啦。唔,小健又欺负人家。」原本抱着怨恨眼神看着健二的日和,在健二伸出手说「起来吧」之后,又马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而且还在捉着健二的手站起来的时候,说出「这样人家会害羞呢」,这种故作娇态的说法。
到了午休,雪希必定会到健二班上来,然后和日和及自己三人一起吃午餐。
如此的行为就算被他人说有「恋妹情节」也不为过,但健二却没有特别在意。
因为他并不是个会随他人意见起舞的人。正因为如此,刚开始会调侃他一下的同学们,现在也都习以为常的告诉他雪希已经来了的消息。
「------奇怪,你们便当里的菜好像有点不一样那------我知道了!一定是小健直到现在还不敢吃青椒对不对!雪希,你实在太宠他了呐。」「日和姊姊,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哼!我可不想被日和你这种偏食大魔王说。下次我会把所有你讨厌吃的菜全都收集起来,然后全强迫你一次给我吃下去!」「啊哇哇哇------别这样嘛,人家知错了------」如此和平的午餐气氛之中,雪希陷入了两种极端想法的牢笼。想要让这段幸福的时光继续下去,但却又不愿、永远只和健二保有『感情很好的兄妹』这种关系。
☆☆☆
就连放学之后,健二也是和雪希在一起。
因为要买晚餐的材料,两人前往商店街。途中,健二见到街中因情人节而设的特别卖场,便以此为话题跟雪希聊了起来。
「明明就还有两个星期才到,商人的脑筋动得还真快呀。雪希,你可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喔。」「我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而且每年,都只会做一个而已------」知道这唯一亲手作的巧克力是送给自己的健二,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欸------这个嘛------其实雪希你偶而做个人情巧克力也是没关系的啦------对吧!」「嘻------哥哥,你说的话很矛盾哟。」
「哈哈------的确没错。嗯,雪希说的对!是哥哥说错了!」话一说完,健二除了满脸通红之外,还不好意思地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摇来晃去,似乎想要掩饰自己这时害羞的心情。但这时的雪希,也因为沉醉在见到最爱的哥哥露出这神情的兴奋中,忘记提醒他手中提着易碎品------「蛋」的这回事------一同进入家中玄关后,相应雪希说「我回来了」的这句话,健二顺口说了「欢迎回家」。一时之间让雪希呆了一会儿。
「哥哥,你这样说很奇怪哟------。」
「嗯?会吗?不过想想好像真的有点怪说------。」「可是------听到的时候,人家有一点高兴呢。」语毕,雪希脱下鞋轻巧的跨入家中阶上,转身面对健二行礼并开了口。
「哥哥,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哦,原来如此。虽然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但我可以了解雪希的心情了。」这是常常回到家中空无一人的两人,他们所共有的感觉。
由于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当晚健二躺在床上的时候,脑中不自觉地开始思考,家中现在唯一随时陪在身旁的家人------雪希的事情。
(以前好像有哪个家伙跟我说过------「你们的兄妹的感情实在好得过分了啦,也差不多到该留一些距离的时候了吧。」的这句话。不过我家那臭老爹老是不在家,能陪在雪希身旁的就只有我了。所以,我只能够尽我最大的力量,陪在她的身边------)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点像自我逃避的健二,站起身来望着与雪希相邻的墙壁。
已经有多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敲着墙壁,传达心意了呢------?
这时,健二发现到,自己的手正无意间抚摸着这道阻隔。
「我、我怎么可能会觉得落寞呢!当时的一切全都是为了雪希做的,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寂寞------不想了!这时候就要来个运动转换心情------!」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健二,本来想要做一般健康少年晚上躲在房间里,使用手跟面纸的运动,但把手伸进床下一摸,却发现------「怪了?怎、怎么不见了咧?我千拜托万拜托南山那家伙,才辛苦弄到的A书怎么会不见了咧!」健二私藏的那本A书,是本以「妹妹的娇喘」作为提名的书。相信无论是谁,只要听到书名,就一定可以轻易地想像出其中的内容会是什么。因此,这时健二拼了老命在房间里东翻西找。
「怎么找都找不到------难道说,被雪希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这、这下糟了!」健二刻意压低声音的咆哮,在空虚的暗夜里回荡不已------☆☆☆次日早晨。前来叫健二起床的,不是每天都会来的雪希,而是青梅竹马的日和。
「小健,人家要进去罗。你起床了吗?赶快起来嘛!」知道来的人是日和之后,健二故意装睡不肯起来。就如同宣言「这是我的自尊心问题,日和是绝对叫不醒我」,就算被用力的摇着身体,还是死都不肯被她叫醒。
然而,当听到雪希「日和姊姊,哥哥醒了吗?」的声音,健二却跟刚才完全相反,啪的一声就从床上跳起来。这时,日和当然就开始闹起了别扭。
「呜唔!小健为什么会这样嘛------咽呜!」
「日和姊姊,你不要哭嘛。哥哥其实是很高兴你来叫他起床的,不过,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咦------?小健,这是真的吗?」
「我敢向神发誓------,绝对没这回事!」
虽然是用有点欺负人的方式说她,但健二其实因为昨晚A书的事情,觉得面对雪希时有些尴尬,所以日和的出现可说是得救了。
当天的早餐是由日和与雪希一起做的。
不过,这时健二还是一如往常不忘称赞雪希,对日和的烂手艺调侃不已。
但没想到,这时日和却说出了令人感到意外的回答。
「小健,你看好罗。人家不只会做好今早的料理,今年的情人节,日和一定会做出最好吃的巧克力!噜啦啦啷!」面对于日和的满怀热情,健二吐出了冷酷的回答。
「包装你就努力的自己做,可是里面包的东西拜托去买便宜的成品就好。」接着,健二又把日和稍微失败的早餐全都吃个精光。
「我可不想让最爱的妹妹吃到这种东西,成为牺牲品的只要一个就好了。」不过这差劲的藉口,早就被雪希与日和看破。
就算是像健二这般迟钝的人,也终有发现的一天。于是在吃完早餐之后,三人一同上学的路上,健二把他终于发现到的事情说出来。
「日和,你虽然偶而会像今天这样跑到我家里来------但你可是负有上课中叫我起床的重任------嗯?是我多心吗?总觉得你好像整天都会特地来叫我起床似的------」「你、你想大多了啦,小健!」
「对、对呀,哥哥你想大多了啦!一定是错觉啦。」虽然两人齐声否定的动作让健二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在「原来是这样啊------」的默许之后,他便把这一切全都抛到脑后。当然,他也完全没有去注意到接下来的事情。
那就是当日和与健二并肩而行时,不知为何,雪希便会刻意的往后退一步,跟在两人的后面走。
☆☆☆
不过,健二对日和也不仅只于捉弄而已。
当天放学后。老好人的日和又被同学们利用,把所有打扫的工作一肩扛下,看不下去的健二这时便伸出援手。
「好了,赶快把事情做完吧。地就我来拖,你去把黑板给弄干净------」「嗯,人家知道了。小健,对不起哦------可是人家好高兴哟。」日和还是一点都没变,一下子垂头丧气,一下子却又露出快乐的表情------所以,这时健二所说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下你欠我的可是很难还的罗。日和,你可要有所觉悟喔------,呵呵呵------」「哇哇哇------!要人家有所觉悟,不会吧------!」「真是的------,你这家伙还真是百看不厌呢。真想让雪希也看------糟了!」刹时想起跟雪希约好一起回家的健二,急忙地跑出教室。
如果跟她说我要留下打扫,雪希一定也会说要留下来帮忙,看来,还是找个适当的理由做藉口要她先回去好了。不过,之后健二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啊------这么说来,昨天晚餐时好像提到今天是超市的特价日,要帮雪希提东西回家。哎呀呀,这下麻烦了。」由于对今天约定的事情感到歉疚,所以打扫完之后的回程,健二在商店街的蛋糕店前停下了脚步。
放学后的这段时间,店内充满女学生们的喧嚣气氛,让身为男人的健二感到十分难以介入。在他身旁的日和这时察觉到了这一点。
「------小健,要不要我去帮你买呢?你想要买蛋糕对吧?」「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想去买咧------?不过,会被知道应该是应该的吧。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买。总觉得不自己去,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没错、没错。这是买给雪希的礼物嘛。小健最温柔了呐。」「傻、傻瓜,我不是那意思啦------这是因为我自己想吃所以才去买的啦------」打扫的事情再加上现在的蛋糕,日和因为在一天之中感受到两次健二的体贴心意,而觉得相当满足。
至于看着日和露出笑容的健二,这时,心中升起了相当复杂的思绪。感情很好的兄妹------再加上伴随两人身旁的青梅竹马------究竟这样的关系是好是坏,在健二的心里激起了疑问的涟漪。
☆☆☆
「今天突然想吃些甜的东西,所以就买了这个。」将这句话当作藉口的健二,吃完晚餐之后,把赔礼的蛋糕拿出来。
「哇,是奶油蛋糕那!啊------有四个啊------」
「嗯?一人两个不够吗?无论我再怎么温柔,也不会给雪希吃三个的喔。」「人、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嘛------谢谢你,哥哥。」心中所想的「因为人家想耍跟哥哥一起吃同一块蛋糕嘛」,雪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马上走向厨房,开始把碟子跟叉子拿出来,做好吃蛋糕的准备。
虽然没办法跟哥哥一人一半分着吃,不过,能和哥哥一起吃蛋糕,就已经让雪希觉得相当幸福了。幼时幸福的回忆是只有以妹妹的身分,才有办法体验到的幸福,但是这刹那的幸福时刻,已让雪希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一时间也如同置身于天堂般的健二,没想到,被雪希再度回到客厅时,手上递出的回礼打回了地狱。因为,那就是自己昨天在房间里拼命找也找不到的秘藏A书------「妹妹的娇喘」。
「哥、哥哥------下次请你把这个藏在更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好吗------?」「我、我知道了------不好意思,雪希。对了,我话说在前头,这可不代表我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喔------也就是说我是单纯喜欢这本书上的模特儿------不过也不是说雪希比不上上面的模特儿啦。所以------我的意思是------」健二话越说越不知所云的模样,在雪希的眼里看来实在是大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捉弄他一下。
「哥哥,人家差不多要去烧洗澡水了------那今天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一起洗吧?」想起A书中也有相同情节的健二,不但涨红了脸,且在吐出「傻瓜,少开玩笑了------」这句话后,一时之间慌张得不知所措。
至于雪希,则是在留下「什么嘛------害人家期待了一下。」之后,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便离开客厅。
之后,健二再三考虑之下,最后还是决定把A书扔进垃圾桶里。并且对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同居生活开始深思了起来。
(若只单纯来看,其实,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一对年轻男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这种生活只要老爹那家伙出差回来------或是我出国念书之后就会结束了吧------反正这种生活其实也再过不了多久------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我真的希望就这样结束吗------?)☆☆☆
星期日。为了消除一周的疲累,健二把所剩不多的零用钱,全用来约雪希去外面吃饭。
但这其中,说不定也带有向雪希致歉的意义存在。
而两人去的餐厅,发生了一个小小的事件。
看到直盯着菜单上的点心而犹豫不决的雪希,一旁的服务生对她说了些悄悄话,不过,似乎刻意把声量控制让坐在对面的健二听得一清二楚的大小。
「其实您不需要刻意去在意价钱喔。因为只要是为了像客人这般可爱的女友,无论多贵相信男人都会高兴得付钱的。」雪希的脸红了起来,店内的喧嚣在刹时间变小了。
因为虽然被误认为是一对恋人,但健二并没有刻意强调「她是我妹妹------」的举动,让雪希此刻的心情如同漫步在云端。
如此的结果,就算雪希认为这是约会也不为过。
口中吐出的气息,没入晦暗的夜空中,在飘向那遥远冬季星座的白雾点缀下的归途中,雪希难得向健二提出想要稍微绕绕远路的要求。
前往的目的地,是一盏盏夜灯渐明的公园。
「以前------我们常常来这里玩呢。就算大家都回去了还在玩------」「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会骂人的双亲嘛。就教育的观点来看,我们可是错误的示范呐。」雪希秀发的黄色缎带沐浴在月光下,如同十分雀跃地晃动不己,再加上雪希口中不断道出的回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健二,觉得这趟远路绕得真值得。
「这么说来------雪希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天变暗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哭个不停。」「讨厌啦------,哥哥。人家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小孩子的呀。人家------已经长大了啊------」如同白色的气息融入大气一般,雪希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为了配合健二像之前一般,不说「我回来了」而说「欢迎回家」,雪希在回了「我回来了」之后,又补上一句「哥哥,欢迎回来」。
经过一瞬间的沉默后,两人相视而笑。
「嘻嘻------哥哥,这样下去会变成习惯的哟------。」看到说出此话满是笑容的雪希,健二也点头称是。
☆☆☆
学生的最大烦恼,考试这个灾厄正向健二逼近。
根据考试分数的高低将会决定春假的结果为何,要是红字,春假就得留下来上课并接受补考,但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高材生的健二,就只好拼命念书了。
可是不知为何,健二拿手与不拿手的科目正好完全跟日和相反,所以只要是碰上考试,她就一定会连续数日到片濑家来。不过,一开始是因为健二感到自己差不多会有补考的危机,因而如同绑架般强迫性地把日和拉到家里来。
为了不打扰到两人,雪希在他们用功的这段时间里,除了端茶及点心之外,绝不会进入健二的房间里。就在临考的前一天,也是一如往常地进入猛K模式,这时雪希端了咖啡进来。
「噢------,谢啦,雪希。嗯------,不过,喝了一口就觉得咖啡香浸透全身。
这下我又有精神继续拼罗!」
「好奇怪哟?小健你不是甜蜜党吗?怎么会喝黑咖啡呢?」「你想可能吗------?爱甜食爱了多年的我,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咧!」「其实------是雪希已经在哥哥的咖啡里加过糖了。」虽然雪希对健二的一切了解彻底,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但是,日和这时又往更深一步思考。健二与雪希之间的羁绊实在是大强大深入了------见到日和似乎有些神游状态不发一语的健二,这时说了话想把她拉回来。
「看来,以后不用端咖啡给日和喝了,因为她好像比较喜欢吃笔盖呢。你这家伙,从小就一直吸到现在不腻呢。」「这、这是人家想事情时的习惯------根本就跟好不好吃没有关系啦,小健最坏了!」「哥哥,这话对女孩子来说很不礼貌哟!日和姊姊,咖啡冷掉了就不好喝了哦。而且,哥哥每次喝咖啡都要加一大堆糖,根本就喝不出味道来嘛。」现场气氛又再度恢复了祥和。可是,之前的想法也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
今天是考前抱佛脚的最后一天,日和就这样住下来。
晚餐后,又到了惯例雪希与日和两人共浴的时间了。
日和丢下了一句「不可以偷看哟」的结果,反倒更激起男人偷窥的欲望,于是健二就蹑手蹑脚地摸到浴室旁。
『哇!,日和姊姊的胸部------真的好大哟!』
『嘿嘿。可是没想到雪希也意外地------呼呵呵,可是不摸摸看可不知道罗------』『啊嗯------!这样摸的话人家会------既然这样人家也要------』两人如同诱惑着人似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但实际上前往更衣室的门,则是锁得好好的。但这时正有些失望准备回去的健二耳中,传进了一些让他十分在意的话。
『------雪希,更换顺序的约定,还真是有点累人呢------』『对呀。不过,那是我跟日和姊姊定下的约定啊------』听到关于『约定』的这句话,让健二有一股比刚才的色色对话还要更不该听下去的感觉。
☆☆☆
虽然就减肥而言,这是件持反对意见的事,但离睡前不久的这段时间,三个人还是吃起了日和带来的蛋糕。
「刚洗完澡后吃蛋糕感觉还真不错呢。人家要开动罗!哇------哇哇哇------!」可说是不注意,也可说是老问题,日和又把蛋糕弄掉到地上了。
日和满脸哀怨地看着掉到地上,摔得一塌糊涂的蛋糕。看到她似乎会就这样趴到地上舔的健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给你,可不要吃掉到地上的。日和,我的分一半给你。」日和的表情瞬间现实的开朗起来,没想到,这时却换成雪希的心情跌到谷底。
跟健二之间最珍贵的回忆,和哥哥一起分半块蛋糕吃的光景,在眼前易主重现,这让雪希的心中浮现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温柔体贴------我最爱的哥哥------是我的------是只属于我的------)丝毫没有察觉雪希心情的两人,正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同一块蛋糕,一边聊着新开幕游乐园的话题。
「如果有咖啡杯的话就好了。啊,要是还有旋转木马就更好了呢。」「喂喂------你也帮个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少女情怀咧。对了,要让随便一吓就会吓哭的日和,去坐坐超猛的云霄飞车锻链一下不可的说。」顺着如此对话的发展,当日和提出「小健,考完试之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好不好」这提议的时候,雪希心中无法抑制的情感刹时爆发。
「我、我也要一起去------!」
健二和日和被雪希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大跳。
「你是怎么啦,突然叫那么大声。当然是要和雪希一起去啦------」「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呀。那雪希什么时候有空呢?」「啊------对、对不起------哥哥、日和姊姊------」雪希隐藏了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低下头向两人道歉。
(能和哥哥分吃一块蛋糕的就只有我而已------!)雪希将如此孩子气的真挚想法深深埋藏在内心深处。
☆☆☆
当天深夜。在被深沉与寂静支配的厨房里,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影子。
至于影子的实际身份,就是心想「如果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就好了------」,肚子有点饿的健二。
健二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灯光就在啪的一声之后,瞬间亮了起来,这时,穿着睡衣的雪希就站在健二的背后。
「哥哥------肚子饿了的话,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虽然健二说「不用麻烦了啦------」,但雪希还是俐落的特地为他作了一碗茶泡饭,完成后便递给了健二。
「嗯,好吃极了!连荼泡饭都可以做得这么好吃,雪希实在是大厉害了。要是日和那家伙也能够像你一样可靠就好了------」「没这回事------我一点都不可靠------一点都不------一点都不可靠------」头一次见到雪希如此彻底的否定,健二完全弄不懂她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啊------没、没事。我要去睡了,哥哥晚安。」说话声随着啪哒啪哒的脚步声沉寂,雪希离开了厨房。雪希稍纵即逝的落寞表情,如烙印般在健二的脑中挥之不去。
之后------踏着沉重步伐回到自己房间的雪希,注意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甜的日和,把藏在抽屉深处的小盒子拿出来。
月光下,雪希直盯着盒子看。
(放在这里面的东西,不该是送给我的。那胶囊玩具其实应该送给日和姊姊才对------我只不过是替她暂时保管而已。所以,这盒子里的东西其实是日和姊姊的------我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了才对啊------可是------)就像想寻求解答一般,雪希抬头往窗外看去。但越过窗帘的视线所见的明月,却不发一语。皎洁的月光,只是默默地照在雪希心事重重的脸庞。
☆☆☆
似乎是跟日和一起用功的方法见效,健二终于能够以及格分数全数过关。
兼有庆祝(?)的心情,一遇上考试假,健二便和雪希、日和相约去刚开幕不久的游乐园玩。
这是个充满灯光与音乐点缀的空间。给人一口气脱离常规的期待与喜悦气氛,同时感染了他们三人。
「哇,好厉害哟。小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啊,从这边走就对了。」看到日和就像孩子般兴奋不已的样子,本以为可以尽情放松的假日,却没想到却因发生意外事件而中断。
事情就在一开始坐水滑艇设施时发生了。
「日和,我先跟你说清楚喔,落到水里时,拉起防水布的时机你抓得准吗?」「我没问题的啦,小健你大爱白操心了啦。」就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才知道她的「没问题」其实是个大问题。果然在意料之中,因为日和拉起遮水布的时机过晚,所以,健二就只好把她一把拉过来抱着,让她躲在自己拉起的布后面。
「啊------!」
雪希的时间在此刻突然间静止了,眼中就只有健二把日和拥入怀中躲水,那极为自然的动作。也因为这个缘故,雪希全身从头到脚都被溅起的水花淋湿了。
「雪希,你是怎么了呢?我是相信你一定没问题,所以才会放心让你自己来的说。」为了怕雪希感冒,健二在回家前无意中吐出的这句话,深深刺伤了雪希的心。
(我就一定没有问题,但日和姊姊却需要照顾------哥哥刚才的言行完全表现了出来。果然都是因为小盒子里放的戒指------那戒指不该是我的缘故------)数天后------在情人节前一天的深夜,私自下定决心的雪希,就在这天把亲手制作的巧克力先送给了健二。
「喔,巧克力啊。雪希,每年都麻烦你啦,谢谢。不过,情人节不是明天吗?」「我跟你说哟------哥哥。今年你一定自己吃完,不可以分给其他人吃哦,拜托你。」「喔、喔好。我知道了。」
留下感到不解的健二,雪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毁掉跟日和姊姊约好的------约定了。不过,这也没关系。只有今天我不想要再当一个乖妹妹,只想要成为一个坏孩子,一个任性的坏孩子而已---)雪希这时想起的,是从健二手中拿到那只戒指之后第二天的事情------一早,三人一如往常地踏上了上学路。但是,雪希却因为戒指的事情感到有罪恶感,所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快乐的上学去。觉得有些不寻常的日和便问了雪希。
『雪希,你今天怎么没有像平常一样,跟小健肩并屑的边走边聊呢?』『我没事,日和姊姊------如果三个人并排走,会阻碍到别人的------』再想了一会儿之后,日和用健二听不见的音量跟雪希说了些悄悄话。
『那我们用轮流的好不好呢?就是今天是我,明天换雪希你的顺序------。』罪恶感似乎因为这句话被减轻许多,雪希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从今天开始,以后要送礼物给哥哥的时候,我们也一定要一起送才可以哦------』这就是幼时雪希与日和立下的约定------
雪希把盒子打开,拿出盒内的戒指。
(一直借到现在的这只戒指------就把它跟哥哥一起还给她吧。全部,把一切不属于我的都还给她。而且,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成为哥哥的好妹妹------成为能够在一旁笑着祝福他们俩的好妹妹------)雪希在心中发了如此的誓,并且压抑了自己想要戴上那戒指的愿望。
☆☆☆
翌日,到了情人节当天。
雪希把昨天的事情全一肩扛下,并且撮合健二与日和两人出去约会。
「昨天因为我的关系,害得大家败兴而归------所以,哥哥今天一天你就跟日和姊姊去好好的玩吧!」不顾两人的疑惑,雪希把写着今天约会行程的便条递给健二,至于日和则是把那只戒指交给她。
「日和姊姊,这个是『幸运的护身符』,你今天一定要记得戴上它哟。」被雪希的魄力压倒,健二与日和只好先出门再说。由于雪希拟好的约会行程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排定的,所以主要是以能合日和喜欢可爱东西的嗜好,而排入水族馆,途中又为了不让健二觉得无聊,连附近的电动场都被排进去。
吃饭的时候也是一样,午餐是能吃到刚出炉且价格便宜的咖啡厅,至于晚餐,则是在富浪漫气氛的海滨餐厅里用餐,真是思虑周全的行程啊。
在餐厅里,正当健二为了挑选点心而和自己的钱包打交道时,日和便趁这时候把巧克力拿给了健二。
「哦,传说中的难吃巧克力出现了。希望今年有变得好吃一点。」「呜!这个跟雪希的比起来说不定差了一点,但是------」「雪希的我昨晚就已经收到但还没吃,今天回家后我会好好品尝的。至于感想就改天再说吧。」「欸------?昨天晚上就拿到了------?」
日和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并且像是想到了什么而自言自语。
「这样啊------雪希终于肯先踏出一步了啊------原来如此------」☆☆☆踏出餐厅的两人被突然降下的骤雨袭击。
而日和则像献宝般从包包里拿出了摺叠伞。
「没想到日和有会有未雨绸缪的一天啊。」
「嘿嘿,吓一跳吧------虽然人家是想这么说,但实际上,这是雪希出门前拿给人家的。」伞只有一支,但他们有两个人。这样势必得共撑一把伞,日和的心这时越跳越快了。
当两人挤近身子,健二这时才看到日和的手戴上了戒指。
「嗯?那戒指我好像哪里见过似的------啊------!对了,那跟我小时候送给雪希的玩具戒指很像。」「咦?其实这是今早人家从雪希那儿拿到的------小健,那玩具戒指是怎么一回事啊?」从健二口中听到关于戒指的详细缘由,日和这时终于完全理解雪希的想法了。
为什么雪希会把这只戒指送给自己,并且了解雪希其实并不是终于『肯往前踏出一步』,而是完全相反,其实是想『抽身而退』的心情。
感觉到健二近在咫尺的体温,让日和的心刹那间陷入了迷思。但是------这时她下定决心开了口。
「小健------你明白雪希对你的心意吗?」
接着这个问句,日和将自己与雪希之间的约定也说了出来。
两人订下谁都不可以对健二先偷跑的誓言;早上一起去学校时,能站在健二身旁的每日交替顺序约定。
「雪希------她一直都在等你回应她的爱------」
夜空中落下的雨点滴在伞面上的声响,这时听在健二的耳中格外的清晰。
(其实------我只不过是在跟雪希与日和两人撒娇罢了------害怕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同时,更害怕破坏平衡后自己会受到伤害------)向着当场僵在那儿一动也动不了的健二,日和满脸笑容地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你不用担心人家啦。从很久以前开始,人家一直想要跟小健共撑一把伞的愿望已经实现------人家只要这样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健二一直是知道的。其实,从小便觉得自己非保护她不可的日和,一直都比自己坚强许多。并且,这时也再度体认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爱着日和。
(但是------我该保护的人并不是她------我真正最爱的人是------)将手中的伞递交给日和,健二在既歉疚却又不得不说清楚的状况下开了口。
「日和------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的任性------」健二冲出了伞下,在雨中向着『最爱的人』跑去。
独自留下的日和,依然为了激励健二而露出微笑。
「嘿嘿------人家明明是个爱哭鬼,现在却哭不出来------小健------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似乎是代替流不出的眼泪,伞缘的雨滴不断的落下。
☆☆☆
健二这时奔往的目的地就是------雪希的房间。这时的雪希,正站在镜子前自言自语。
「嗯,一定要露出笑容才行。如果笑不出来就糟糕了,因为等到哥哥回来之后,我还是得露出笑靥去迎接他回家才行,就算是看到哥哥跟日和姊姊一起回家,也要能够用笑容面对他们才行------」但这时的雪希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如果强迫自己做出笑容,她一定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必定会宣泄而下。
所以,当雪希听到玄关的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有一点想要离开自己房间的意思。
过了不久,从隔壁健二房间的墙壁那头,传来了令人怀念的声响。定下心来一听,是『叩叩』的敲墙声。然后------「雪希------你在房里对吧?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一人独处。如果身旁没有雪希陪伴的话,我会------希望你今后能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过,不是以妹妹的身分,而是一个能够伴我共度一生的女性------!」雪希并没有敲墙回应。而是实行了梦寐以求的心愿。她冲出自己的房间,扑人了健二的双臂之中。
「哥哥------!」
轻抚着雪希柔软的秀发,健二的心意也随着指尖传达。
「雪希身上的香味------总是能让我放松心情。真希望一辈子都能被这股香味包围呢。」就如同回应着健二的话,雪希抱着健二的双手越拥越紧。
☆☆☆
雪希温暖的朱唇,柔软的触感,健二这时只想要据为己有。「嗯------」像是要将雪希的一切吸尽的深吻,舌头的搅弄也开始激烈了起来。
「呼哈------人家只要哥哥一个------人家爱的就只有哥哥一个人而已啊------」献出初吻的雪希在一段深吻之后,口中吐出这令人难耐的话语。
为了回应雪希的情感,健二领着雪希往床上移动,从背后同时解下了她的上衣与短裙。昏暗房内露出的冰肌玉肤,正诱引着健二抚摸。用嘴将背后的胸罩环扣解开------慢慢地解放了雪希的乳房。
「雪希的肌肤摸起来滑滑嫩嫩的呢------这里也好柔软,摸起来好舒服哟------。」用指腹轻抚香肩,健二的另一只手滑向了雪希的乳房。
「我一直都很想这么做呢。所以,现在我想要听到雪希你发出更大的声音喔。」「嗯嗯------人家也是一样。可是,发出声音的话,人家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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