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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都没名字,她1就是一号女主角,她2就是二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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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她1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砰地一声关上门,倒在沙发上。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他向自己求婚,只觉得惶恐和慌乱,一点没有通常人所形容的那种幸福?是她不够爱他吗?但她应该知道这一切迟早都会来的啊。她只好推说自己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让他给自己几天时间考虑,就匆匆逃回了家里。
她1呆坐了很久,门外响起敲门声,这才想起前几天跟她2约好一起吃晚饭。
(二)
她2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出她1神色不对。她1脸色苍白,魂不守舍一般,家里又冷锅冷灶的,哪像是要吃饭的样子。
她2轻轻放下背包,「怎么了你?」
她1没有回答。
她2撇了撇嘴,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端到她1面前,坐在她身边。
(三)
不知过了多久,她1慢悠悠地说:「我结婚好吗?」
她2心里狠狠地一痛,她在心里想象过这一幕,以为会是世界天崩地裂的一刻,却原来如此安静。「嗯。」
她1笑起来,「是吗?」
她2无措地端起水杯,无声地点点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1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我害怕。」
她2问:「害怕?害怕什么?」
她1:「害怕不适合。」
她2:「是吧,一开始总会感到有点不适应吧。」
她1:「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2:「那是什么?」
她1:「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在跟人签订卖身契。」
她2笑起来,「那不就是婚前恐惧症?别怕,他要是对你不好,我找人帮你揍他。」她2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啦,别想了,出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她1有点气恼,「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她2:「那要我怎样?是你结婚又不是我。」
她1:「你还算是我朋友呢。」
她2:「是朋友也得吃饭啊。」
她I赌气道:「我不饿,不吃了。」
她2笑,一把抓过她1的手,想把她1拉起来,「什么不饿!起来起来,脸都饿青了……」
她1没防备,竟被她2拉了起来,碰了个满怀。
一时间两人仿佛都触了电,半晌动弹不得。
(四)
她1闻到她2身上的气息,突然之间很想再吻吻她2,她1还记得当年她2的唇甜丝丝的,柔软鲜嫩如同小火细细煨了一夜的猪蹄膀。不知不觉中,她1的脸慢慢地靠近了她2。
她2心里又惊又诧,本想说不,身体却木木的不听使唤。等她1的唇靠近她2嘴边,脑子里只有一阵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哪容多想别的,两人的嘴唇已是紧紧地粘在一起。
她1吻着她2,把她2越拉越紧,脑海里依稀飘过一条彩云,在心上留下少许阴影。可身体顾不得要想那许多,只想继续大吃蹄膀蘸蜜糖。
她2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只好心里在祈祷:我在做梦我在做梦不要停不要停。
(五)
两人吻了又吻,片刻不想停。终于还是喘不过气来,松开嘴。两人都不想说话,只静静凝视。她2有些慌张,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心囊里注了水银,沉甸甸地往海底一直坠落。她2闹不明白她1的想法,又觉得闹明白了也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场。
她1一手搂着她2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穿过她2的头发。
她2登时仿佛被等离子电了一把,发根直直地耸了半寸起来,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她1却立刻用手指封住她2将动未动的唇。
她1太熟悉不过她2的亲吻和困惑,那种温柔曾经被她1所厌倦和抛弃,如今却让她1感受到别样的刺激和激情。她1往后扬了扬头,端详着那张眉头微皱的脸,心想,她2还是一点没变。等了一会儿不见她2动作,她1心里有点恼,觉得她2什么时候学会装模作样来。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挺是装模作样么,就松开搂住她2的手,反手伸进上衣,啪地一声把内衣扣子解开了。
(六)
她2惊得眼珠都快掉到楼下的公共厕所里。她2不停地搜索她1的表情,想从那里看出个究竟,可无论如何也揣摩不透。她2几乎要得出一个哀伤的想法,那想法搅得她一丝一毫欲望也没有。她2摇摇头,摇摇头,又摇摇头,似乎就要转身走了,可最后却只不过伸开胳膊把她1紧紧抱住,不让她1再动弹。她1挣了一挣,没挣开。
她2把头埋在她1的头发里,她1的气息让她2感到意乱情迷,此时此刻,她2想做任何事,只除了理智告诉她那件。她2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直抱着她1,不说话,也不动作。
她1安静了一会,猜到她2大概在想什么。她本有些生气,转念一想,把手从腰际伸入她2的衣服里,一层层掀开她2的毛衣和衬衣。
她2察觉到她1的小动作,心里更郁闷了。她2想要自己平静下来,可又想:自己怎么就应该做个正人君子呢?放弃难道不可惜吗?为了所谓的友谊放弃一次难得的机会,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什么也不做,就是对她1好吗?
她2越想越是动摇了。因此,当她1的手掌终于探索到她腰部的皮肤,她2毫不犹豫地开始亲吻舔舐她1的耳朵和脖子。
(七)
她2本想要恶狠狠地对待她1,但当她1的肌肤贴近,她2就不由自主地动作轻柔起来。她2总觉得她们现在做的事像是一场梦,脆弱如同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她1却表现得很急切。她1使劲地抓扯她2的衣服,仿佛要把它们全都撕个稀烂。她1的手在她2上半身来回游走,摸索着她2内衣的扣子。
她2有点疑惑,不敢发问也不敢阻挡,只得由她1摆弄。
她2感到胸衣的扣子好像弹开了,整个胸部顿时获得解放,乳房随之往前猛地一挺,又被地心引力拉得往下稍微坠了一坠,一时间双乳摇曳。
她1的手缓缓挪到她2的胸口,手上却突然用了力,五个指头使劲一捏。
她2痛得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一股无法抗拒的兴奋,也随那痛感从下腹涌动起来。她2心一横,抱着她1的腰,把她1压倒在沙发上,动手脱她1的衣服。
她1顺从地把外套扔在一边,又把两件套头衫从下往上褪到头顶。她2看见她1裸露在外的身体,手掌梦游般在上面来回摩挲,就好像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她1的头和手都被困在套头衫里,只能凭借感觉察知她2的存在。她2压在她1身上,手在她1的肚脐上悠悠地转着圆圈,一波一波由内往外扩散,渐渐转到她1的乳房上。圆圈围着双胸打了几个旋,开始往内收缩,范围越变越小,海拔越来越高。她1屏息凝气,等待她2攀上制高点。她2动作不急不缓,叫她1几乎等不及。而就快到那一点的时候,那双神奇的手却突然没了。她1等了半天,不明所以,就挺了挺胸口,想把套头衫脱掉,探出头来看个究竟。她2却把她1手臂按住,埋下头轻轻舔着她1耸立得不耐烦的乳尖。
她1但觉两个乳头都蜷缩起来,变成硬硬的两个小点。
她2带着体温的手覆盖过来,嘴唇和手指一起弹着三重奏,左手右手各一个声部,还用嘴唇不时调皮地点一声装饰音。这曲目时舒时紧,时张时弛,她1的心跳随之起舞翩翩,完全顾不上挣脱衣服的束缚。她1想:啊,啊。她1不由得抬起膝盖,纠缠在她2身体上。
又过了一会,她2很轻地推开她的腿,再次消失了,不止是手和嘴唇,连她2压在她1身上的体重也如同蒸发,随后传来她2走动的脚步声。她1大为失落,赶紧把衣服往下一拉,露出眼睛寻找她2的身影。
她1看见她2往门外走,一着急脱口而出:「别走!」
她2回过头,看见她1满脸张皇,折回来跪在沙发跟前,捧起她1的脸,亲吻她1饥渴的唇。她1把她2抓得紧紧的,简直想把她2一口吞掉。她2好不容易才把左手松开,抬起来举到她1的眼前,五根指头晃了晃,吸引她1的注意力。
可她1好像完全没看见,只是一味将她2越拉越紧。她2贴着她1的耳朵小声说:「我的手很脏。」
她1还是搂着她2不放,死不松手。她2无奈,继续跪在沙发前弹钢琴。
她1是台会动的钢琴,一双手不知不觉中也滑进了她2的衣服,十根指头雀跃如精灵,上上下下前胸后背到处飞舞。她1的手指冰凉,她2的身体火热。在这早春的天气里,她1和她2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幻嗅,闻见夏天里顺着脊背流下滴滴答答的汗水气味。
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1的手伸向她2的腰,用两个指头就弹开了皮带扣和拉链,之后继续向下,滑上她2光滑的两个半圆,在那里轻盈地飞翔穿梭。
她2有点急,本想要拦,动作却不及她1迅速,一念之失,哪还拦得住。她2想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招招被人抢了先机,而眼前这女人又一定是疯了。她2还从没见过她1这么张狂热烈的样子,哪怕是从前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她1也总是默默的、承受的,从不曾是这样一只凶猛进攻的母豹子。她2不知怎地,就想起如狼似虎这个词来。
她2这一恍惚,她1已经把她2的裤子扒下一半来。另一半扒不下来,是因为她2正跪着,裤子只扒到胯下就被膝盖挡住了。她1哪管这许多,又将她2的衣服往上一推,把脸贴在她2的腹部,用舌头舔舐,用牙齿折磨。她2低头看着她1忘情的脸,觉得亢奋,忽而又有零星愤愤:她1竟然跟男人学了这么多招术!
看来还是男人好啊。
如此一想,她2就不太有心流连。
她2心想,赶紧弄完就算,当是了她婚前心愿吧。她1早不是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了。于是她2拉开她1的手和脸,一气呵成地解开她1裤子上的层层机关,分开她1的腿,从她1脚踝上把裤子脱下,把自己的腰挪过去贴住她1正在冒岩浆的火山口。她2用一支手肘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搂着她1的腰和臀,缓慢地一前一后地在火山口勘探起来。两人像是两块蘸了水的光滑玻璃,密不透风地粘合在一起。
她1没有察觉她2细微的情绪变化,手紧攀着她2的两个半圆,双腿蛇一般缠在她2腹部,想跟她2贴得紧些再紧些。
她2试探着她1的节奏,不慌不慢地调整自己的速度。与此同时,她2产生了一些想法。有些想法是不能有的,可一想,就没法一笑了之。是啊,她2正在想着那些变态的念头:我这样做算是在干什么呢?她1难道不想要一根东西把她1填得满满的吗?她1会得到满足吗?她1没有高潮我什么时候才能算完呢?为什么我只能这样对待她1?如果我有个那玩意儿,我会怎样羞辱她1、占有她?
我要深深地进入她1,使劲地干她1,正面、反面,反面、正面,无休无止,直到她1哭泣求饶,我要她1向我道歉,我要她1为利用我道歉。我要射在她身上,然后就不再管她,得意洋洋地提上裤子扬长而去,永远、永远不再见她1。
她2带着幻想,奋力在火山口摩擦,耳边传来她1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
她1的手继续在她2身上游走,一面抬起腰配合她2的动作。她1抬起头,在她2下颌轻轻啄了一下。这时她2本在火山喷发的边缘,一吻之下仿若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停在了半途中,抬起胳膊抚摸她1的发稍。
她1这回终于觉得她2态度异常了。她1从她2脸上看到了困惑和迷茫,伤心和不解。这种不投入的神色,就仿佛是海面上一个浪头打过来,劈头盖脸地把滚烫的岩浆活生生降了一半温。
温度降下来,她1也就回过神来:我都在干些什么啊。好不容易终于能和她2做朋友,相安无事好几年,现在这算什么?下身还湿漉漉地缠着她2?她2一定是瞧不起我了,她2最爱瞧不起人了。可她2为什么容忍我的疯狂?她2一定是怕让我丢了面子,不得已才跟我做了。我可真不该这么做,她2会难过的。
脑袋清醒了,两个上半身相互打量,都想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出个解决的办法;身体还热乎着,两条下半身重新微微地晃动起来,都舍不得要松开。
她2想:我怎么可能粗暴地对待她1呢?我又不是男人。我只想让她1好。
她1想:她2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呢?为什么她2从来不会对我生气呢?可我又在干些什么啊。于是她1靠在她2耳边,想说点什么道歉的话。顿了半晌,她1沙哑着嗓子,说:我、要、你。
按照江湖百晓生所著《古今春药谱》,「我要你」这句话名列榜首,对任何有性交能力的人都有极大的催情作用,用时无色无味,闻者但觉一股热气从下身沿着脊椎冲上太阳穴,凡有阳具的都能变得硬梆梆——阳具这玩意儿,不一定非得是阴茎。
她2被下了这蛊咒,大脑登时一片空白,用力架起她1双腿,前前后后使劲磨了数十回。随着她2有节奏的运动,她1感到小腹里熔岩翻滚,火烫烫地烧灼炙烤,忍不住挺起身,殊死一般狠命夹住她2的腰。
她1的整个下半身弹跳抽搐,她2对这阵阵悸动分外熟悉,喘着气抱着她1,直到一切归于平静。等她1的呼吸缓下来,她2撑起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裤子提上,又把内衣扣上,外衣理顺。她1呆呆地看着她2,想不出是该挽留还是诀别。她1很清楚,她2素来心气高傲,这一走,以后是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她1也坐起来,她2对她1勉强笑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八)
她1听了这句话很生气,可又不知道是在气什么。她2咳了两声,本想板起脸,却只是柔声道:天气还冷,小心着凉。又拿过外套把她1的腿盖上。她1刚想要发作,见她2这样,又如何发作得起来。她1知道她2一直待人都这么好,可她1为什么又总觉得她2曾经伤害过自己?她1隐约记得自己曾经痛得刻骨铭心,但后来又渐渐淡忘那痛感。不错的,她1曾经很痛。可要是如今根本说不出那是怎么回事,又怎能说自己痛过呢?
她2想站起身,看见她1请求的目光又舍不得。
从某一个点开始到另一个点,两个人同时觉察到了一种名曰「心痛」的感觉,就如同是一枚苹果,被人拿在手里,熟练地一溜圈儿削走了外皮,剩下嫩生生脆蹦蹦的果肉,一碰,就痛。痛感让她们说不出话来,就想,那?不如再来一次吧。
不如再来一次。
她1一把抓住她2的手,塞进大腿之间,挑衅般看着她2。她2往回抽,竟然没抽动。她2看到她1一脸「我看你怎么办」的表情,愣了一下,小声说:你总得让我先洗个手吧。
她1一想,这话在理,不由得双腿肌肉放松了少许。她2正想把手收回,却不料她1腾地从沙发上弹起身,拉起她2就往洗手间冲,「走,去洗澡。」
(九)
她2没有反抗,顺从地被拉进洗手间。她1打开水喉,调好水温,突然之间有了个主意,反手把花洒对准她2。她2未曾提防,迎面被淋了一身。她2怒冲冲地瞪着她1。她1并无愧疚之意,继续拿花洒淋她2,直到她2内内外外所有衣物都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她2气结,夺过水喉,「你要干什么?」她1根本不回话,抱住她2一通舌吻,末了说:「我想操你,不行吗?」
她2又是一傻,之后兵败如山倒,胡乱之中叫她1剥了个精光。
她1又把自己的衣服上上下下脱个干净,甩在一边,问:「呆着不动干嘛?
想让我帮你洗吗?「她2听她1口气不像是开玩笑,脸上一红,赶紧低头往身上抹洗澡液。
她1笑说:「真没情调,我又不是没看过。」她1抬起左手放在她2的左乳上,沿途一路往腰下滑,不由自主地说:「你可真结实,弹性真好,一点没有下垂。」
她2一惊又一闪,问:「你总不会就下垂了吧!」
她1说:「我比你大,当然就比你垂得快。」
她2笑:「胡扯!」她2手里拿着水喉,用剩余的指头和手掌托起她1的胸,感觉了一番说:「正常的,不垂,好像是比以前大一点。」
她1点头:「我长胖了点。」
她2也点头,指着她1的腰:「是啊,都有游泳圈儿了。」
她1惊讶地「啊?」了一声,赶忙挺胸收腹抬头:「这样好些了没?还有吗?」
她2拿水冲她1,「骗你的,你这个自恋狂。」
她1侧过身,用胳膊挡住洒进眼睛的水滴:「去你的,你就不自恋?」
因为地上有水,她1脚下没踩稳,差点摔倒。她2赶紧搀了她1一把,「小心。」慌乱中她1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墙上,两人才站稳。
两对乳房就这么抵在了一起。
她2打量着她1在水气中变得红扑扑的脸,意乱神迷,用嘴摩挲着她1的唇,颌,和颈。
她1热烈地响应着她2,呼吸逐渐粗沉。她2亦不再克制,动作放肆大胆,用牙齿开垦她1傲然挺立的乳尖,右掌穿梭于她1大腿根。她1不觉微微张开腿,让她2的手走进隐秘的丛林深入。她2摸到那里滑不溜手,涂了润滑油一般,就想侧身挺进,却不料她1悄声说:「不,不要在这里。」她2微笑,也低声回答:「不行,我偏要在这儿办了你。」
她1喘息着笑,「滚蛋。」她1推开她2的手,用水重新冲了冲身体,还特别细致地把手搓了搓。她2站在她1身后,头靠在她1肩膀上。她1把手伸到她2眼前,晃了晃,说:「洗干净了吧?指甲不长吧?」
她2一时不解其意,仔细看了看那双手,白白净净,指甲剪得很短,几乎嵌进肉里,就说:「你怎么剪得这么短?不好看。」
她1说:「每天做报表敲键盘,指甲长了太不方便。剪短点,也干净。」她1拉起她2的右手,对比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她2这才想起指甲问题别有深意,忍不住咕嘟了一句:「你还想反了你。」
她1宛然一笑,握住她2的手腕,走出浴室前往床。
到了床沿,她1把她2往床里一推。她2有意与她1为难,一推之下纹丝不动。她1说:你得配合一下。她2又好气又好笑:你根本是乱来,哪能你说配合就配合?说罢抱起她1想往床上扔。
哪知道这一抱之下也是纹丝不动。她1得意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我有个外号叫千斤坠吗?她1又说:快,去张开腿躺着,记得分开点。
她2说:屁。
她1没说话,把她2的右手举到嘴跟前,伸出舌头调戏五指兄弟。她1先舔了舔她2戴着戒指的小指,围着金属的指环转了个圈;沿着手掌又吸吮了无名指、中指和食指;然后她1又把中指和食指一齐含进嘴里,吞吞吐吐,进进退退;最后,舌头缠在了拇指上,连转了几个圈儿,嘴唇包着指根一松一紧。
她2目不转睛地盯着她1的一举一动,完全忘了该怎么办,唯有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得耳膜咚咚作响。
这时,她1轻轻推了她2一下,她2就毫不抗拒地跌进了床。
她1把自己小心翼翼地挤进她2双腿之间,同时牵引着她2的右手在她2身上抚摸。慢慢地,她1带着那只手停留在她2的下腹。她2有点紧张,不自然地把手缩回了腰上。她1宽慰地对她2笑了笑,握着那只手,静静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她2舒了一口气,吻着她1,顺势翻到上面。
才洗过澡的两具身体就像溜冰场一样光滑柔顺。她2抚摸着她1,觉得自己是幻游奇境的爱丽思,神志分外不清晰。
此刻她1躺在她2两腿之间,感觉她2那处火烫火烫。她1来不及多想,右手已顺着她2的大腿一路小跑,一头奔进了黑森林,长驱直入了营寨。
她2全身一僵,倒吸了一口气,想躲开,她1的左手却稳稳当当地扣着自己的腰。她1看到她2的表情,停住不动。
她2并不觉得痛,而是别扭。她2记不得那里有多久没人进去过了,营门口上早就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如同重新生长出的处女膜。她2想:啊,不要,啊,啊。接着又想:蜘蛛网也该打扫打扫。一念及此,她2的表情便松弛下来。
大门敞开以后,她2感到自己变得很柔软,很脆弱,很容易受到伤害。于是她2迷迷糊糊地对她1说:请,对我好点。
她1咬着她2的耳朵,往里头吹气。她2听见她1的声音从九天之外幽幽飘来,「你,自己,来,吧。」
眩晕中她2用胳膊半撑起身,下身抵着她1的手,用腰力缓缓推进。她1仍旧环抱她2的腰,一面抬起头舔她2的乳头。
不适感很快飘到九天之外,她2的动作力度都增大,神情愈加陶醉迷离。她1的手开始动起来,随着她2的频率,一前一后与她2做反向运动,她2越往前,手就越前;她2后退,手也往后抽离。
她2无法再忍耐,还想要更多,便大声地叫了出来。她2要、要、要,还要。
她1见她2如此形状,用左手拍拍她2的屁股,示意让她2让自己上岗,并翻身压在她2身上。她2发出的声音叫她1几乎爆炸,她1从没见过她2这样饥渴、柔软、脆弱和依赖;她1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原来在上面的人,可以如斯坚挺、膨胀与强大。
她2知道自己就要化成一滩水。她1的手,平稳、坚定而有力,一波又一波,每次都把她2带到更高的浪尖。她2以为她1脱胎换骨,或是性神附体。她2曾经以为她1是软绵绵的无力的弱柳扶风的,她2也曾想放她1去营寨,可看见她1尖尖细细的指甲就直往后退。可她1现在是这么地稳,这么地,可以倚靠。
依靠。依靠。依——靠——。她2的脑海炸了一道闪电,把她2全身烧焦灼透,她2整个人巨蟒般死命绞住她1,可仿佛还不够,就张嘴咬住她1的肩膀,死死不放。仿佛一旦松开,她2就会身形俱灭,消失无踪。
(十)
良久,她2松开口,人软软地瘫在她1身体下。她1喘着粗气,吃力把手从她2体内退了出来。她2感觉下体从密封高压状态忽然透进了一阵风,凉悠悠的。
她1从她2身上翻下,四仰八叉地仰面朝天,闭着眼睛猛喘息,「体力活,真是体力活,比跑八百都累。」
她2本来脸色通红,听了这话似乎更红了一点,只好把头一偏,扭到一边。
她1嘿嘿一笑,抬起手想摸摸她2,却觉得肩膀上生生地痛,忍不住「啊」了一声,低头一看那里刻着两排牙印,中间血红血动。
她2把头转过来,也恰好看到那里伤情惨重,抱歉地张开嘴,还没说出话,她1倒抢了一步先:「给我烙印呢你?」停了一会又说:「也好。就好像我又变成了……」她1贴近她2的耳朵,低低地说,「你的女人。」
这一颗超分量伟姐灌下去,她2就算是身体疲软,精神上也立马勃起了,想说点什么吧,齿缝里吐出的音节却是「操」。
她2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缓缓吐出,聚精会神地调整呼吸。她1没见她2说话,以为她2太疲惫睡着了。汗水蒸发,从窗口溜进的晚风吹来阵阵凉意,她1坐起身,从床头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1躺进被窝,手肘侧支着头,注视着她2平静而微红的脸。
出神之间,她1的手在被子下被另一只手有劲地握住。她1稍有小小吃惊,「醒了?」
她2睁开眼睛,眸子明亮见底,「谁说我睡了?」
她1笑,「敢情你精神好。」
她2撇撇嘴,「托你的福。」接着她2换了个语气,声音不容反驳,下命令一般,「翻过去。」
她1「嘿嘿」坏笑两声,边翻面边问:「行嘛你?」
她2左手搂着她1的腰,趴到她1背上,右手伸进她1两腿之间,「操你够用了。」
她1配合她2的手,微微抬起腰,「操过再说。」
她2的手在外围扫荡了一番,觉得有点干了,有点迟疑没进去,俯下身吻她1的脊梁。她1反手抬起,握住她2的右臂,又把双腿张开了些,含混不清地说:「只管,操。」
她2受了邀请,手上用力,一气穿过桃花源。但觉外头是乱石岗迷魂阵,内里别有洞天,泉水叮当,温度宜人。
她2进去了以后,她1觉得很舒服,就长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叹息,又似呻吟,不是强硬不是充满不是深入的舒服,而是轻飘飘像一朵云。
有一个短暂的片刻,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传来下身有规律的撞击声。
她2感到这场景迷幻色彩浓郁,如同吸了一颗大麻,头重脚轻;她2想:这就是占有她1吧,这个被我操的女人,我在占有她1,她1归我占有。她2为这个想法所陶醉鼓舞,一往无前如一士兵,攻城掠池像员猛将。
她1听到那声音觉得无比淫乱,仿似吃了春药,欲望绵延不息;她1想:这就是被占有被使用被征服吧,像条狗,像个奴隶。可她1是多么乐意这样被占有被使用被征服啊。她1又想:是的,我乐意,乐意被她2像条狗般操。
她2的手指之于她1的欲望,就是爱国者导弹之于飞毛腿,精确制导,准确打击;又是李寻欢之于飞刀,一出手就不虚发。每一次的冲刺,都迎着崎岖的山坳冲上去。
她2俯下身,让两人贴得更紧。她1身上的温度让她2觉得很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很忧伤。快乐使她1越战越勇,忧伤令她1柔情似水。
她1感到背上那人的呼吸、体温和心跳,心绪迷乱不知归处。她1想: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疯狂而尽情的性,她2是多么完美的情人。于是她1感到了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离开她2呢?即便舍得那个人,又怎么舍得这等的欢愉?
颤栗从她1体内深处扩展开来,一波接一波的快乐洒在她2手上。她2听到她1心醉神迷的呻吟,就停下推进,疲惫不堪地趴在她1背上,指尖静静地体味着蔓延开的颤抖和收缩。
隔了一会,她2缓缓地想取出手,却不料她1一个反手将自己阻住。「别动」,她1说。
从体力上说,她1精疲力竭;从性欲上说,却意犹未尽。她1以她2的右手做圆心,像圆规那样抬起一支腿,画了个半圆,翻过身来。她2一边尽力迁就她1,一边忍不住笑:你多大的人了,你以为凭就你的小破韧带,还能表演杂技不成?
她1也不答理,双腿交叉在她2身后,抬起腰又把她2的手往里送了送。准备好之后,她1气若游丝般嘶哑地说:「快,还是那儿,使劲儿。」
她2隐隐感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她1急切的请求让她2无法细想,只能动作。她1用尽全力,大幅进退。不过三五次,她2身体里传来更为猛烈的震荡。
(十一)
地震缓了下来,人们劫后余生。
她1蜷缩在她2怀里,不言不语,温顺犹如春日午后太阳下的一只小懒猫。
她2被累得差点断了气,手软软地搭在她1的臀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1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她2的眸子在黑夜里忽闪忽闪,牢牢地锁在她1脸上。她1想问这是怎么了,却开不了口。
她2说:我本来都快睡着了,肚子饿得难受,就醒了。说完,她2把头埋进她1的发丝,依在她1的肩窝里。
于是她1就再看不见她2的眼睛。
后来,她1感到肩膀上湿湿的,像是有水滴在滚动。她1感到很疑惑,轻轻拍了拍她2的背。
她2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她1的胸口。刚才肚子饿的时候,她2的意识恢复,回忆起了一切。她2记得若干年前她们也是这么激烈地干了一回,之后就分手了。分手的感觉十分痛楚,她2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忘却。今天再次这样激烈地干了一会回,她2知道自己又会痛很久。那样的痛感,几年前的她2或许可以痊愈,如今的她2却不能。她2哽咽,梦呓般含混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十二)
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1觉得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1想用手支起她2的脸,想问她2这是怎么回事;她2却摇摇头,继续靠着她1的肩膀,无声地饮泣。
在她1记忆里,骄傲的她2从不曾有过如此脆弱的样子。是的,一次也没有。
她1记起有一回她们操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然后自己就走掉了。她2没有阻拦。后来她们就再也没有互相操过,后来就变成了很好的朋友,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共同投身到建设现代化的改革洪流中,向钱看,不回头。
她1很想知道当时她们为什么吵了起来,可是回忆很辛苦。脑子里有一道柏林墙,把之前之后的事情孑然分开,一旦墙那边的往事想逃过来,把守的卫兵迎面就是一梭子。
她1只好又拍了拍她2的背,以示安慰。
她1的意识还停留在之前的高潮上,被她2操总是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和别人就不是这样,男人们似乎总是找不准地方,节奏也不对,只是一味劲大、粗长、猛冲,偶尔也有撞准的时候,但搞的时候她1总是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突然她1感觉有点不对劲,男人?哪儿来的男人?她们之间怎么会多出来个男人?
一瞬间,那道柏林墙遭遇了东欧剧变,转个眼就片瓦无存。
是的。男人。她们之间的问题有关男人。
关于男人的问题,她1永远无法得到她2的信任。无论她1怎么解释,她2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一句:你是能接受男人的,以后总会嫁人的。几年前她1年轻气盛,听了总是不乐意,心说:我固然不像你那般纯粹,的确是跟男人有过交往,可跟了你之后一直心满意足,没有过二心。连父母家都闹翻了,也没拿这些事来烦过你。你何苦总是拿这些话糟蹋我挖苦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她1不屑把这些话说出来,她1觉得这是种侮辱,对自己,的感情,和性。她2不错是个完美的情人,可她2的完美来自于不自信,而不自信又恰恰毁了这种完美。
她1回忆起她们最后一次上床,完事之后没睡,抱着聊天。她1闲聊起家人给她1介绍的相亲对象。她1原本打算见几次面就把对方回绝的,她2却不依不饶,问这问那。
之后就吵了起来,哪怕是光着身子,也吵得很凶。她1很伤心,想暂时离开一下,她2不道歉也不阻拦。过了几天她1再打电话,连她2的影子也找不见。
再之后,就淡了。又见面时,已是朋友。
她2的眼泪渐渐地流不出来了。她2知道她1必然将要离去,如同几年前。
自己会被抛弃,如同被用过的卫生巾,被用过了,也就失去了价值。可这回,她2甚至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躲藏。她2是多么想对她1说:留下来,我的女人,回来和我在一起,一夜想要几次要几次。可女人要嫁人怎么能拦得住呢?伟大如毛主席,也只能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
随它去。
即便是承欢膝下,一夜四次,不过是性而已。她2甚至无法确定,她1是否真的爱过自己,还是被当作了性用品商店里的自慰器,充上电就能用,全自动,多功能,大功率。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1难过得要死,反复想:为什么她1就不能信任我?
为什么?她1多想揪起她2的耳朵,拿扩音器对着往里头,大吼一嗓子:相信我!
可是她2不会信的。她2只会像只蜗牛把自己藏起来。难道她2这个常识都没有:要是你能一连让女人三次高潮,就能叫她死心塌地,随传随到。
唉,这种蠢话,她2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是性而已。也许她1之于她2,不过是性用品商店里的充气娃娃,一夹一吸就出声,经磨耐操,保质保量。
她1捧起她2的脸,这一回她2没有抗拒。她1哀伤的吻了她2。她2带着泪滴,哀伤地回吻了。
她们把一切交给明天,相拥着,哀伤地,饿着肚子,进入了梦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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