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篇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微暖的气体渗进身体里,心满意足地靠在床上,身体懒
散地舒展着。
房间里,是暗的。卫生间的灯虽然是亮着的,但因为是在卧室之外,光线隐
隐,并没破坏到房中的月光。应该十五前后了吧,有很清亮的月光从窗中照进来,
把树影投在床上。在月光下做爱,别有一种狂野恣意的感觉。
刚刚做爱时的情景又仿佛电影回放一般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女人,像狗一样的趴在床上,背部的肌肤------人体上最完美的一块肌肤------
像铺在床上的缎子一样,在月光下有着淡淡的光泽。窗外的树影落在肌肤上,光
影斑驳,若不细辩,分不出那片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痕迹是来自窗外的树影或是他
手中挥舞的短鞭。
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好象又看到女体在皮鞭下疯狂地扭动,随之而来的,就
是他的一阵强似一阵的快感。
也许,这就是他们还在一起的原因吧。她是他遇到的最能对SM对自己的受虐
倾向坦然以对、并且能够真正从中享受到乐趣的女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最
放得开手,也能享受到最强烈的快感。有的时候,当她背对着他,在他的身下剧
烈地扭动身体的时候,快感就像井喷一样,但,因为是她,所以他不用担心不用
考虑得太多。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卫生间的灯熄了。不觉中,房间又暗了
一分。但就着月光,还是可以看到门口出现的娉婷人影。
他掸了掸烟灰。娉婷人影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主人,要喝水吗?"
他摇了摇头。问她:"洗干净了?"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眼睛瞅着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手中的烟即将吸尽。把未熄的烟蒂递给她,示意她再拿一支烟给他。她乖
巧地接过烟蒂,在烟灰缸里捺熄,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递给他。
他看着她忙碌。火机的火花闪起,照出她的面容。唇角微笑淡淡,眼眸中,
火花摇曳,她的心大概是平静、快乐而且满足的吧。烟点燃了,火花无声熄灭,
她的面容又模糊起来。
他接过烟,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徐徐吐出烟圈的时候,另一只手掀开被子
:"进来吧。"
即使没有看她,他也知道她的脸上定是窃喜的表情。有些冰凉的身体钻了进
来,偎上他的身体。他听到从她的唇中逸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猫终于找到温
暖舒服的窝之后发出满足的声音。
他笑了笑,伸出手,揽过她的身体。于是那个柔软的身体就更粘了上来,伏
在了他的胸口上,手也顺势搭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手穿过她的胳膊,顺着乳房,摸到她的乳头。若有若无地拨弄她的乳头。
身上的人扭动了一下身体,仿佛是在抗议,又仿佛是在欢迎。他没有去理会,只
是感觉到手指间的乳头已经迅速地硬了起来。
徐徐地吸着烟,他闲散地和她说话:"你跟了我,有两年了吧。"手上的动
作未停。
"不,一年半。"伏在他的胸口,她的声音低柔而且慵懒。
"是吗?"
"嗯。"
他无声地笑了笑,"我怎么觉得已经像是过了两年了。"他并不是质疑她的
记忆。这类日子,女人永远比男人记得更清楚。
怀里的女人轻笑了起来:"您这是觉得跟奴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还
是太刺------"话顿然停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了,因为极力忍受而有些
颤抖:"奴知道错了,奴不敢了。"
又过了几秒钟,他认为教训得够了,才松开用力捏拧乳头的手指。他不喜欢
别人探究他的心意。即使是她也一样。他是个有错必究的主人,教训完之后,惩
罚才刚刚开始。
他不再和她说话,手指上微微用力,不断地揉捏着她的乳头。没有过多久,
怀里的身体就开始微微地蠕动起来,向他偎得更紧,耳边也听到细而急促的呼吸,
贴着他的心口的手心也开始发烫。
他停了下来。拍拍她的乳房。她乖巧地在他的怀里调整位置,让他的手指可
以探查到她的下体。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了下去,伸进她的下体。如他所料,
那里已经是一片湿润。他又在那里拨弄了两下,怀里的身体就更紧地贴了过来。
抽出手指,他谑笑她:"不是说洗干净了么?怎么还是湿的?"
"主人------"怀里的人半似羞腩半似求欢地扭动着身体,声音娇媚。
他拍拍她,把烟蒂递给她,躺下身来。她捺熄烟蒂,也躺下来,重新偎进他
的怀里,手紧紧地贴在他的心口,指尖微微陷进他的肌肤中。他的手指再次揉捏
她的乳头,更加用力。他可以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因为乳头被疼痛持续地刺激而开
始微微地发抖,并且越来越重地磨擦着他的身体。于是,他知道,她的欲望再一
次被他挑起。
他翻了个身,改成侧躺,看着身旁的她。她微微睁开眼睛,月光下,依稀可
以看到她神情中朦胧的情欲、隐隐的期待。
他笑了笑,对她说:"睡觉吧。"很满意地看到她面孔上弥漫着的情欲和期
待转眼之间被懊恼和失望替代。
惩罚,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不是吗?
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方在他的怀里翻身,背部贴着他的胸口。他闭上眼睛,
搂着她,手指依然在玩弄她的乳头。力道已经轻下来了,但依然比平时重。自从
她搬到他这里之后,几乎每一个晚上,都是这样的姿势,他玩着她的乳头入睡。
渐渐地,这已经成了习惯。而她,显然也很喜欢、很享受这样的睡前亲密接触。
这一次,因为是惩罚,指尖的力度就大了一些,他知道,这样做给她带来的刺激
足以困扰她一整个晚上了。
"主人?"怀里的人突然出声唤他。
"嗯?"他未睁开眼,只是示意她说下去。
"给奴穿上乳环吧。"
他手指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用力,让她翻过身来。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他要确定他听到的是不是她正在表达的意思。
她看着他。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去。她是认真的。她的眼
睛里,他可以看到她的清醒、她的恳求,以及,从眼眸的最深处流露出来的渴望。
"为什么突然想穿乳环?"
"想要。"
"现在这样的方式,你已经觉得不够了吗?"
闻言,她略略低下头去。思考片刻,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不,不是。
奴身上还没有主人的标志。奴想要一个这样的标志,让奴可以时时刻刻都感觉到
奴是主人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胸口移动,移到心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认为,最好的标
志应该是在这里。"
她低下头,看着心口上他的指尖,说:"奴也明白最好的标志应该是刻在奴
自己的心上。奴的心上,早就已经刻上了主人的名字,奴是打心眼儿里明白自己
就是主人的奴,主人的狗。但是,"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奴还是想在
身上有一个标志,能够让奴看到,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是属于主人的。好不好?
给奴穿上乳环。"
他看着她。沉默良久。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一只手臂撑住自己
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用力地去捏她的乳头,像要捏碎她的乳头那样地用力。他的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的面孔因为极度的疼痛而扭曲起来,却
并没有减轻手上的力度。
一直看到她的眼泪留了出来,他才松开手指,双臂撑在她的上方,他低头平
静地问她:"疼吗?"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不断地喘息,只能点点头。
他静静地等着。等到她睁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才开口:"怎么样,还想穿
乳环吗?"
泪珠还凝在她的睫毛上。但是,她用和他一样平静的语气说:"想。"
他不语。但是他的手抚着她的头发,沿着她的脸庞滑过她的颈子,一直向下,
停在她的胸口,拨弄着那依然挺翘的乳头。他的视线随着手下移,看到那个乳头
因为被疼痛折磨而充血,变得异常红艳,在月光中挺立,如同花朵微绽。视线从
乳头上移开,看着她的眼睛,他轻声问她:"永久性的,还是可摘除的?"
她一怔。似乎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下,说:"可摘除的吧。"
他淡淡地笑了起来。"也好。以后不想戴了,想摘也容易一些。"
"不,奴不是那个意思。"她急急地争辩。"奴只是觉得------"她的话被他
虚空一按的手势止住。
他重新躺下身来。搂着她,"睡吧,这些话明天再说也可以。"
"主人------"
"睡。"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月影渐移。房间里慢慢黯淡了下来。
乳环的话题没有再次出现在两个人的话题中。日子一如既往地过去,平滑得
如同一川之水。工作,SM;SM,工作------他们的生活越来越稳定,也越来越平淡。
然而,太平淡了,总让人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某一天的早上,他醒来。她依然躺在他的怀里,鼻息沉沉,睡得香甜。睡梦
中,她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胸膛,微微地蜷起身子,双腿被他的双腿锁住。
他稍稍向后退了退身子,与她拉开一些距离。身后窗外的世界,已经是阳光
明媚了。他看着身旁的女人,发觉以前好象从未仔细看过她。
没有明艳的容貌,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对她从来就没有过如火如荼的激情
与狂恋;
没有完美的身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毫不迟疑地对她挥鞭;
没有紧锁的眉头,她沉睡的样子平静而且安乐,莫名的,也让他觉得平静而
且安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在她面前最放得开手,最没有顾虑。
大概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轻轻动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着。他意识
到她要醒了。他看着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她本是朦胧的睡眼在看到他的时候,
缓缓地明亮起来。
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淡而慵懒的微笑:"早。"
就是她了。
他突然听到心里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就是她了!"他不知道这个声
音来自何方,但似乎它告诉他的,并不让他从心底里排斥,于是,他决定接受。
他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看到他的笑,她的笑容也益发娇媚,眉眼弯弯,像向日葵得到了阳光的照拂,
开得更加热烈。她动了动头,为自己在他的怀里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额头轻蹭
着他胸口的肌肤,她惬意地喟叹着。
他和自己这么说:"就是她了吧------"抚摸着她的背,让她更贴近自己。
"给奴穿上乳环吧。"
突然之间,那一个晚上,她对他说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
为什么不呢?
依稀里,他看到一个未来。
火海篇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他的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把玩着手里的锦盒,
他在想她看到这个锦盒的时候,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先是惊愕,然后,会是狂
喜。他微笑了起来,他期待和她分享这个狂喜。
"主人,奴回来了。"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他应了她一声。然后听着她像平时一样换鞋子,放皮包,洗澡。他的手心有
一些潮湿,于是,他把锦盒换到另一只手中,手指继续抚摸着锦盒表面那层光滑
称手的绒面。
一阵轻风拂来,幽香浮动。一双沐浴过后清凉的手捧起他的脚,接着,柔软
的唇覆上了他的脚趾。
他用脚勾起她的下颌。灯光下,她的笑容甜美,像一只等待主人嘉赏的小狗。
他的脚趾动了动。"过来。"
她温顺地爬到他的手边。赤裸的身体在灯光下暴露无遗。扬面看他,笑靥如
花。
他微微扬起手,拈在手指中的锦盒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笑容仿佛一下子被风吹走,无影无踪,眼神变得清冷。她没有碰锦盒,
只是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笑容淡淡:"打开来看看。"
她向后缩了缩身子,谨慎地问他:"主人,这是------?"
他为她的迟疑而有些不悦。"打开。"拈着锦盒的手指往前送了送。
她无奈。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接过锦盒,再抽起另一只手轻轻打开锦盒。
"乳环!"在看清盒内的物品时,她发出一声欢呼,声音里是不可思议的轻
松和不敢置信的快乐。她急急拈出锦盒里的东西在灯下细看。
"太漂亮了!真的是太漂亮了!"她连声轻叹。
那是一双镶着蓝宝石的银色乳环。锦盒里还有两枚同样质地的乳钉,四只银
白色的小铃子,以及一条银链。
先是惊愕,然后,狂喜。她攥着乳环雀跃地扑进他的怀里,连声地谢他的时
候,他满意地笑了。虽然发生的和他意料的有一些出入,但最终还是按照他的设
计走了。他和她分享这份狂喜。只是,说不出原因的,惊愕似乎并非是他所设想
的惊愕,而狂喜也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甜美。
她又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兴奋地拈着乳环,在自己的乳头上比着。偏着头问
他:"主人,好看不?"
他瞄向她的胸部。"已经挺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乳环的联想刺激
了她,她的乳头已经挺立起来了。
"啊?!"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轻喊了一声。又偷眼觑他,波光横流。
他伸手去捏她的乳头,她嬉笑着躲了开,引来他的怒瞪。她吐了吐舌头,不
敢再躲,身子乖乖跪正。他用力地捏着她的乳头以示惩罚,看到她表情因为疼痛
而微微扭曲,方才松开手指。乳头因为惩罚而更加嫣红挺立。
他摊开手堂:"乳环给我。"
她把乳环放在他的掌心。他拿起乳环,一边一枚地挂在她挺起的乳头上。向
后抱胸靠着椅背,细细地看她。
蓝宝石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衬着红色的乳头,色彩艳丽鲜明。他微
微地眯起眼来,想象当那个银色的小环穿过乳头之后将会是怎样一幅画面。
"主人?"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唤他。自他把乳环挂在她的乳头上开始,她
就几乎是屏住气,只是细细的呼吸。这一松口说话,胸口起伏大了,乳环就从乳
头上滑了下来。她拾起乳环,问他:"主人,什么时候给奴穿乳环?"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他从身边拿出一套专门穿乳环的工具。
他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特意为她找到这样一套的乳环,并且订制同款的乳钉
和铃子;还有,就是买下了这样一整套专门穿乳环用的工具。尽管所费不赀,但
他只打算穿一次乳环,仅为她。那么,还算是值得的吧。
她把乳环放在一边。仔细地看着这些工具,尤其是那枚用来穿孔的针。穿孔
针的样子和注射器的针头差不多,只是更粗一些,中空的孔洞用来穿引乳环,可
以减少因为重复摩擦而带来的不必要的损伤。
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诉她,包括器具的功能、如何消毒、穿孔后的护理
等等。他很少和她说这么多的话,但这一次,他说得很详细。他知道,让她了解
得越多,她就会对他越放心,穿乳环的安全系数也就越大。
"奴真想现在就穿上乳环。"她抚摸着那根尖锐的穿乳针,用指尖轻试针尖,
轻声说道。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现在还不行。再过几天吧。‘十。一’的时候比较合
适。""十。一"的时候天气干爽,而且又有长假,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嗯。"她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些穿孔工具,目光中满是期待和向往。
他看着她的样子,不经意间瞥到被她随意放在桌上的乳环,蓝色的宝石在灯
光下折射出幽蓝的淡光。突然有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仿佛
与他的未来关切甚密,他竭力想看清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却已经捕捉不及。
"十。一"的长假,转眼就来,一下子,已经是九月三十日的晚上。
她在床上铺了一条雪白的床单。他已经对床、床单以及床周围的家具消过毒。
穿孔的工具也已经用高温高压处理妥当。
她走到他的身前,跪下,仰望着他。
他低下头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她仰望的眼神让他觉得他是她心里的神。手
指细细地抚摸着她脸上光滑的皮肤。"想清楚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
"即使,"他突然觉得要说出这一句话很艰难,但他还是接下去说了出来,
"会留下永远抹不掉的伤痕?"
她再一次微微点头。"是的,我愿意。"
他点点头。仿佛得到了某种承诺或者说允许,暗暗吁出一口气。但开口时,
依然是平静无波的声音:"躺上去吧。"
她依言顺从地从地上站起来,在床上躺下,静静地等着他。
他拿起已经准备好的毛巾和绳索,走向她。她躺在那么雪白的一张床单上,
长发没有披散开来,而是规规矩矩地铺在枕头上。她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圣洁,仿
佛她要迎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场庄严的仪式。
仪式?谁说不是呢?"奴想要一个这样的标志,让奴可以时时刻刻都感觉到
奴是主人的------"这个仪式上,他将亲手赐予她他的记号,给予她身份。
他用毛巾裹住她的手腕,然后再绕上绳子。这是他们已经做习惯了的动作。
只是从前他们并未用毛巾,在他看来,因为挣扎而被绳子磨破皮肤,那是快乐而
不是伤害。这一次,他不愿她有更多不必要的损伤。绳子在她的手腕上多绕了几
圈,又紧紧地固定在床架上,绳子拉得越紧,身体就越安全,越能帮助她对抗疼
痛。
很快的,他已经把她的四肢都束缚妥当,乳环小心地用酒精拭过消毒,需要
用的工具也都一一摆在称手的位置。全部都准备好了,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拿出一个软木塞,让她咬住。
她摇摇头:"主人,奴不想用这个。"她抬了抬胳膊,被紧紧束缚在床架上
的手臂几乎动弹不得,"这样已经很足够了。"
他并不勉强她。点点头,把软木塞放到一边。刚刚的动作让她的头发有一些
乱,他伸出手,细细替她把发丝理好。看到她的眼中有一些惊恐,他轻轻地拍了
拍她的面孔。
他站起来,到洗手间把双手洗净。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神,原
来,他并不比她轻松平静多少。他就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做深呼吸,一
直到眼神恢复平静才举步走出洗手间。
他拈起穿孔针,再次在她的身边坐下。收起所有的表情,他再一次问她:
"准备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的视线在他指间的穿孔针上停留了几秒,转向他,声音平静:"不,我不
后悔。开始吧。"
他点点头。拿起药棉,沾了酒精,擦拭她的乳头。接着,他开始揉捏她的乳
头,不断地加到指尖的力度。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降低安全系数。但以她的承受
能力而言,缓慢地增加疼痛、让乳头适应疼痛后再做穿刺,将比一下子剌穿她的
乳头要好得多。
她紧绷的身体开始在他指尖的蹂躏下放松,开始有着微微的扭动。尽管他指
尖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感觉到越来越大的痛楚,但她皱着眉的样子依然显示出
她正在从痛楚中获得神秘的快乐。
他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控制着指尖的力度,看到她身体扭动的幅度逐渐加
大,双手也开始有一些微蜷的时候,他扬起手中的穿孔针,没有迟疑地从她的乳
头中穿过------
她的手脚紧紧地攥了起来,身体因为绷得过于僵直而有着微微的颤抖。张着
嘴,想喊却没有喊出声来,只发出几声压得极低的嘶声。不一会儿,她已经出了
一身的细汗。
针头尖锐,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就刺穿她的乳头,针身带着乳环穿出。他没有
停下来,拿起另一枚乳环用穿孔针带着穿上她的另一个乳头,然后扣紧环口。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伤口渗出血来,缓缓地凝成一点血滴,他用药棉轻轻地
拭净,但过了一会,伤口上又凝出一滴血。他不断地拭着,直到伤口不再渗血。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身体,直到她慢慢地从疼痛中平息,紧绷的身体终于
松驰下来。
她睁开眼睛,给他一个虚弱的微笑。
"乖。"他拍拍她的面孔。开始解她腕上的绳子。
"不。"她阻止了他,声音低哑。
他有些讶然,低下头来看她。
她的眼睛里,有他从未曾见过的脆弱与渴望:"要我,好吗?"
她的眼神点燃了他。他俯下身来,用身体覆上她赤裸的身体,即使是隔着薄
薄的衣物,也可以感觉到身下她微凉的皮肤。他的臂肘撑起上半身,小心地不去
碰到她胸上的伤口。下身却与她的交叠,拉开裤子上的拉链,他进入了她的身体。
在他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终于有了一种放松的神情。
他缓缓地动了起来。一下又一下,逐渐加大动作的幅度和速度。随着他的动
作,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低低地呻吟起来。她的温暖包围着他,他恍惚地想到他
已经许久未曾用过这么温柔的做爱方式了。没有恣意的放纵,没有激烈的动作,
却有一种粘稠而且温暖的流质从身体的深处的某个角落缓缓地流了出来,而且蔓
延着。她迷醉在情欲里的面孔在他的眼里突然有了不可思议的美丽,他缓缓地俯
低了身体,轻柔地,但是突然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很轻,只是轻轻地啮咬、
吮吸着她的唇瓣,却引起了她的轻颤------
他们同时到达快乐的极致。稍事休息,他翻起身来为她解开绳索。她安静地
像被豢养的猫一样,慵懒地蜷伏着,任由主人为它忙碌,却在他拿着毛巾站起来
的时候,伸出还有一些僵硬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马上就回来,嗯?"他温柔地对她说。他只是想沾湿毛巾,为她擦净下身。
她摇摇头。拉着他的衣角的手执意不肯松开。
他笑笑:"那好吧。"但他还是分开她的双腿,用毛巾为她擦拭。他未曾为
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他对她的笑容里,也许连他自己都未觉查,有了一些宠
溺。
"主人,奴戴上乳环好看吗?"
她提醒了他。他这才有心情去看他们共同的作品:雪白的乳房,嫣红的乳头,
银色的金属环,蓝色的宝石,随着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宝石在她的胸口闪着不定
的光。
"好看。"
"真的?"她的眼中急切全部转成满满的喜悦,"奴也要看看。"她从床上
爬起来,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照着:正面,侧面;左侧,右侧------
他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扶住她的肩,与她一起看着镜中的双双人影。手
顺着她的胳膊下滑,在与乳房等高的地方停住,双掌轻推着她的乳房,让她的双
乳更向前突耸出来。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看到了么------?"
他的低语,像是蛊惑了她。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穿戴着银色金属环
的乳头,缓缓地点头。
他的手继续下滑,圈住她的腰,于是,镜中,两具身体合在了一起。
"我是你的。"她的头倚在他的肩上,微微抬起,在他的耳边,如是轻语。
他不语,只是用力地收紧双臂,让两个人更紧地贴合在一起。
夜寂静地过去。
他们躺了下来,他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口,是他们惯常的方式,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间,没有习惯性地玩弄她的乳头。
就是这么静静地依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地开口:"知道吗?刚刚,
被刺穿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蝴蝶,一下子,被,刺穿,钉死在木
板上一样。"她吐出一口气,"很痛,很痛,痛得,像掉进了地狱里,只有,我
一个人,在地狱里挣扎,对抗疼痛------我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的。"她说得很慢,
甚至不连贯。
"已经结束了。"他安慰她,圈住她的腰的手不断地抚摩她的身体。
"嗯。结束了,后来,结束了。但是,我觉得很害怕,很害怕------所以,我
请你要我。"
他静静地听她说下去,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你进入我的身体,我才松了一口气,感觉一下子真实了起来,不再害怕,
我告诉自己,你和我在一起了,疼痛是真的结束了。"她的声音渐渐变得轻快了
起来。"后来,后来,你吻了我。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吻我呢------"
他的唇角泛起微笑。他知道,他从来不吻女奴,即使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
他也是从未吻过她。但是,就是在刚刚,他很想很想吻她,所以,他没有任何犹
豫地吻下去了------吻她的感觉,并不是太糟糕。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吻我。你一定不知道,在你吻我的那一刻,我的魂儿
一下子就飘了起来,就好象,你带着我的魂儿一起飞上了天堂------"她停了下来,
似乎在回味那一个吻,"本来,我知道我的高潮还需要一会儿工夫,但是,你吻
我了------你吻我了,我晕得不得了------我从没有过这样美妙的经历。我觉得自己
太幸福了------"她"呵呵"地轻笑了两声,微微地转过身子,一双清瞳,波光流
转,"那一刻,让我幸福得死掉,我都甘愿。"
"幸福地活着比幸福得死掉好。"他笑着对她说。
他让她觉得幸福吗?那么,等她的伤口好了之后,他要给她另一个惊喜,那
个惊喜会让她觉得"幸福地活着比幸福得死掉好"。
"会吗?"她低低地问,不知是问他还是自问。
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颈子。对于未来,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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