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飞机晃动了一下,我突然惊醒过来,看见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飞机引擎轰隆的吵杂声,刚刚是碰上乱流吧,机舱的乘客吓醒了不少,一阵阵的私语使我无心再阖眼。
我打开背包,本想拿口香糖出来漱口,一不小心撇见了那张红红的喜帖,我微微的挣扎了一下,顺手将它打开,仔细的再看一次,没错!就在今天,我的妈妈要步入礼堂,与另一个男人共渡下半辈子,而我却要被送到几万里之外我不是不伤心!
我曾哭哭啼啼的要求,不愿离开台湾,但是外婆和妈妈却异口同声的说:
「去吧!到国外去开扩视野,多念张文凭,将来好当嫁妆」
开什么玩笑,念书是为了文凭?文凭就是嫁妆?如果是这样子,我宁可一辈子不嫁!可是每当我想起妈妈的遭遇,我便心软,她含辛茹苦的带大我,靠着一份微薄的薪水,自己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的情况下,让我毫无后顾之忧的求学、成长、现今她找到幸福了,我怎能阻挠她呢?
也许是打从心里的替父亲吃醋吧,我想!!妈妈丽质天生的脸孔和身材,四十岁了,依然明亮动人,跟她走在一起她看起来不过像是个大姐姐。
我今年二十一岁了,父亲于我念小学一年级时因车祸重伤不治而死亡,印象中妈妈经常深夜跪在父亲灵位前哭泣,我当时不解,每每被她的啜泣声而惊醒,我只能远远的躲避在门后,跟着偷偷的掉泪,心里莫名其妙的被妈妈牵动出一丝悲痛,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谁哭泣,是照片上的爸爸?还是默默流着泪的妈妈?
喜帖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原来我竟不自觉的让泪水盈满了眼眶,赶紧深呼吸,将鼻咽的酸楚一并的往肚里吞,拿出面纸,擤出了满腹的委曲和惆怅。
再过几个小时我就抵达维也纳国际机场了,心情由悲伤转变成恐惧,我害怕新的环境,因为我不知道我将面临怎么样的生活?
而妈妈安排我暂时住在一位阿姨家里,这位所谓的阿姨素未谋面,不知人好不好相处?她不会放我鸽子吧?
推着行李,我东张西望的找出有可能来接我的阿姨,我失望的看了一圈,没来吗?为什么没人前来招呼我?我急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突然看见远处有个男人举着牌子,牌上写着{ 吕欢} ------
他也张望了好一阵子,奇怪!我怎会没看见他举着牌子?也许我先入为主,下意识的认为那位阿姨会来吧。
我赶紧将推车推往他的方向,他也正好瞧见我急急忙忙的模样,也朝着我走过来。
「是吕欢小姐?」
我胆怯的点点头:「请问,方阿姨怎么没来接我呢?」
他顺手接过推车笑着说:「她忙啊!所以派我来,别怕,走吧,我带妳先到她那儿去。」
我乖乖的跟着他,走到停车场,放好行李,上车后他很幽默的自我介绍,他说他姓郭;名字叫做家明,一路上也不厌其烦的介绍高速公路两旁的建筑物与风景我听着直想睡,因为时差的关系,加上在机上我没睡多少,所以两眼发直,头重脚轻的,一不小心竟然睡着了。一直到车子停在一栋洋房前,我才恍惚的醒过来。
「到了吗------?」
方阿姨是妈妈的高中同学,属于那种女强人的类型,她自己是个会计师,在维也纳市区开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她还兼任翻译的工作所以她真的很忙,相对的我相信她的收入一定很可观,只是我不敢问及她的婚姻状况,因为她的房子,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我,所以很宽敞很舒适,我很满意也很感激她对我在生活上的安排。
第一次与她碰面,是下机的当天下午,她从办公室匆忙的赶回来,一看到我她笑容灿烂的说:
「好个丫头!长那么大啰------来!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我乖乖的走到她身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方阿姨」
她拍拍我的肩,近距离的观察我的{ 长相} 眼神温柔且肯定的说:
「妳长得真像妳爸爸!」
我?会吗?我觉得我不像,但,凡是看过爸爸的人都说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也没反驳,也许因为寄人篱下的原因让我收敛起原有的个性吧。
日子没有因为我忙着适应新生活,新语言而放慢脚步,一转眼------我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我在方阿姨的安排下在一所大学的语言班学习语言,而我和她每天见面的时刻一般是在晚餐时,或是睡觉前,她每次看着我的眼神,都让我感到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和莫名其妙的压力,因为她的眼神太哀怨,太有感情了,我常常会忍不住的想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每当话到了嘴边,又会因我的理智而咽了下去。
有次,她主动告诉我,她在前几年离婚了,没有小孩,当时因为没时间带,所以不生。
现在,孤苦伶仃的一人,让她很后悔当年的决定,因此她自然而然的将我当成在生活上的依靠和重心,举个例子,我初来时,因为刚刚入秋,从台湾带来的衣物根本不适于这里的气候,她花尽心思的买了一推的衣物,送给我,我当时尴尬的想拒绝,没想到她却当作是理所当然的说:
「赚钱就是花啊!不花在妳身上,难道要我倒贴小白脸吗?」
我实在是看不出她会养小白脸的,因为她的私生活很检点,从没见她带任何男人回家,当然!在外面我是不清楚,但是方阿姨给我有种很洁身自爱的感觉,所以跟她相处两个多月以来,我慢慢的喜欢她、接受她,就如同我对妈妈的喜爱因此,我和方阿姨渐渐的培养出类似像母女的感情,我由衷的关心她,体贴她,常常在她晚归时,因碰不上面,而在她房里留字条,或是甘脆睡在她房里,等到她回家时,我一般都熟睡了。
可是就在今晚,我留好了字条准备回房的同时,听见大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我急步下楼,看见衣帽间,皮包、风衣、鞋子、东倒西歪的散置在各处,我收拾一地的凌乱,同时听见厕所传来一阵一阵的呕吐声,她喝酒了,一定的!
我想,她也许醉了,所以我烧了开水准备泡杯热茶,给她醒醒酒,谁知半天不见她出来,我连忙跑向厕所,只见她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两眼直冒泪,我扶起她:
「欣姨~~喝多了吗?」
她反抗的甩开我的手,几乎接近吼叫的说:「别碰我!!别碰我!!」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简直无法相信她竟然会这样子吼我,我再度走向她,蹲下来,试探的摸摸她的手臂,这次,她平静多了,不再排斥,我默默的拉起她,谁知她根本站不起来。
我只好使出全身的力气,从腋下撑起她,再让她俯在我胸前我双手紧紧的抱住,半拖半抱的,从厕所到客厅的沙发上,让她平躺后,她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
我上楼拿了条毛毯,帮她盖好,她闭上的双眼突然流下两行泪水,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醒着还是做梦,所以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她突然握紧我的手,慢慢的睁开眼。
「欢欢~」
哽咽的声音,她再次落泪,我蹲在她身旁,手贴着她的额头,来回的剥开她额前的细发。
「欣姨,好些了吗?到底受了什么委屈,看妳一直哭,我也不好受啊!」
她坐起来,掀开毛毯。「拿杯水------我好渴------」
我马上跑到厨房将刚才泡好的热茶端给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着变温了的茶心情彷佛平静了不少。
「欢欢------对不起------」
我怜惜的看着她说:「没关系,只是喝醉了,对身体不好呢!」
她继续喝着茶,眼神飘散着,无奈悲哀。「今天碰上一个色狼!差点被他吃了!」
我惊讶的看住她,等待她接续。
「欢欢,我其实没喝多少,头脑清楚的很。,只是那个烂人,趁我上化妆室时在我酒杯里下药!」
这次我不只惊讶,简直接近昏倒!「怎会这样!妳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她无奈的摇头「他是我的客户,今晚约我晚餐,说是要讨论年终结帐的盈余」
她拿起桌上的烟,掏出两根一根递给我,我们同时点燃,深深的吸一口,定定神。
「晚餐后,时间并不晚,他提议到酒馆去继续话题,我在毫无防备下答应他谁知道他竟然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我大约能够想象当时的状况了。「妳怎么逃脱的?」
她又深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
「我当时头晕目眩,感到事情不妙,人已经在他车上了,我以为他应该不至于太过份,谁知道他竟然伸手摸我,从大腿的内侧往里摸,我反抗,推开他的手但是------我竟然使不出力气!」
我按息了烟,气呼呼的站起来。
「妈的!竟然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家伙!看我找人把他阉了!」
她接着说:「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松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整个人摔出了车外,街上好多行人都过来扶我,我求助的请围观的行人,帮我打电话叫警察我当时还是迷迷糊糊的,警察很快就来了,问了详细情形后,就送我回来了。」
我瞪大眼睛「好危险呢!妳跳车万一被后面车辆撞上呢?」
她苦着脸摇摇头「被车撞死,总比被那禽兽,污辱了强吧!!」
我不由自主的走向她,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的拍着。
「那,这禽兽的帐务,妳怎么处理?」她被我一问,愣了一下,考虑了几秒
「他有许多黑帐的把柄都在办公室内,我要交给财税局,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种不好得预感「算了吧,欣姨,他们那种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妳这样子报复,就不耽心他来狠毒的招式?」
她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欢欢,我活了一把年纪了,从没吃过这种亏,要是不报复,我心有不干,可是------我耽心的是妳------」
我沉默着不发一语。,她接着说:
「也许就当作一次教训和经验吧,我看,就听妳的,算了!!」
我微笑,趁势追问:「欣姨------妳------妳------」
她被我的吞吞吐吐搞的莫名其妙「什么呀!妳妳,我我的。」
我鼓起勇气说:「妳为什么每次看我的神情都有点------厄------怎么说勒,有点怪怪的?」
她惊讶的看着我,拿起一根烟,再度点燃,大约几分钟,她才开口说:
「妳妈妈从没提过,为什么安排妳到这里?」
我很用力摇摇头,并且学她再点燃一根烟,深深的、贪婪的吸着,等待她给我回答。
「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跟妳妈妈比妳现在年轻呢!」
我疑惑的点头,并且拉着她往楼上走,她停了一下。「明天我不上班,妳呢?」
我摇摇头笑着说「明天是星期六啊!欣姨~」
恍然大悟的睁大双眼------「唷!对------星期六------
在欣姨的房里,。她斜躺在床,我坐在靠窗的双人沙发。「继续吧,妳刚才说妳和妈妈怎么样了呢?」
她清了下嗓子「嗯,我们是同班的同学,感情很要好,一直到高三那年,你爸爸的出现,让我们情同手足的交情开始有了裂痕。」
我纳闷「为什么呢?妳们都喜欢上我爸爸?」
她摇头「你爸爸本来要追的人是我,可是当时因为联考的压力,我无法接受也舍不得拒绝,所以------我们一直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阶段,而妳妈妈因为家庭环境的因素,无法继续念大学,所以就当起我与妳爸爸的传讯人,当时妳爸爸,在一家建筑公司担任助理工程师,每天放学后,我要留在学校继续课外辅导其实就是变相的补习,妳妈妈就会帮我带着书信,搭公车到妳爸爸的公司去传给他。」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不贴上邮票,由邮差传送就好?」
她无奈的说:「时代背景不一样,我们那时候父母管教的很严格,怎么可能将情书寄到家里!所以,只好托妳妈妈,就这样子,书信来往了四个月左右,学校毕业了,准备考大学的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跟妳爸爸用信件传递感情,结果由妳妈代笔,一直到我考完、放榜、约他们俩一起出来庆祝,我才发现,事情已经演变到我无法承受的地步!」
我点头鼓励她往下说:「妳妈妈当时差点跪下来求我,被你爸爸拉住了,因为妳妈妈肚里已经有小孩。」
我不相信的睁大双眼,她点点头。
「嗯,没错!是妳。所以我在爱情与友情中挣扎了好久,最后,我决定离开他们,虽然------我还是那么的喜欢着妳爸爸。」
我从来不知道父母有这段往事,印象中,父母是对恩爱的夫妻,只是因为不幸才被拆开的。
「那------妳后来呢?」
「我后来也没在台湾念大学,凑足了旅费,我就直接到德国去投靠我叔叔,在他那儿半工半读,一直到妳出生后,我接到妳爸爸来的信,信中无非是写些道歉和报喜,也提了些他与妳妈妈的生活,他说他们生活的不踏实,希望我抛开以往的不愉快与他们连系,不然他们很内疚,我赌气的不连络,因为当时还没恢复过来,那毕竟是我的初恋情人,谁知道这一气,什么都来不及了!当我在维也纳接获妳妈妈的信件时,后悔的差点跳多瑙河自杀!!」
我渐渐的明白了「欣姨,妳有回台湾去参加我爸的葬礼吗??」
她回答「怎么没有!我把工作一丢马上飞回台湾,再次见妳父母,恍如隔世一个哭的死去活来,另一个躺在棺材里,妳那时候才七岁吧,对我没印象吗?」
我想来想去就是没印象所以摇头。
「后来,因为妳爸爸突然的去逝,所以我和妳妈妈恢复了邦交,想想,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感情亲密的比亲手足还亲,竟然能为了一个男人,几年不连络!」
我笑嘻嘻的说:「那------妳是因为我长得像爸爸,所以眼神那么奇怪?」
没想到她脸一红「妳长得还真是像极了呢!!他躺在黄土推了,不看妳,看谁啊?」
我再调皮的问:「妳是我爸去逝前结婚的还是之后?」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思考了几秒。
「我结婚的很晚,在我三十岁那年,三年就离婚了,甚至来不及替自己生个小孩,我真羡慕妳妈妈,还那么年轻,妳已经是大人了。」
我抗议的说:「妳更年轻呢!真的,妳没有生育,身材又那么娇小,看起来顶多像我姐姐,不是灌妳迷汤,我句句实话!!」
只见欣姨瞇起眼笑逐颜开「妳嘴巴甜的,连树上的鸟儿都哄下来啰!」
(第二章)
经过昨夜的畅谈,我与欣姨之间彷佛没有了任何的隔阂,而我知道曾经他们的三角关系后,更佩服欣姨的勇气和肚量,毕竟我不是她亲生的女儿,我只不过是她曾经的初恋情人,与好朋友生的小孩,她对我所付出的,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呢!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有无心肝,因为此时的我,完全同情欣姨的立场和处境!
生活依然正常的循规蹈矩,太阳依旧升起,月亮依旧圆了又缺,很快的圣诞节过去了,新年即将来临,而我也因为语言班通过考试,明年起,我就可以正式的选修课程,在这期间,曾经在机场接过我的人,郭家明,任过我考试前的临时" 恶补" 老师,所以欣姨邀请了他,以及她会计师事务所的所有员工,一起在家里过除夕夜。
我曾问及关于郭家明这个人,欣姨说:
「毛头小子,因为肯上进,所以让他在事务所半工半读,也跟着我学点东西毕业后,他又读了博士学位,所以他现在可是我的左右手呢!事务所大多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
我有点窃喜,因为他那么忙的情况下,还自告奋勇的帮我恶补,可见,他另有心思吧!我想。
郭家明这个人,从接机后,陆陆续续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因为欣姨请他到家里来商议一些税务的问题,而我能与他攀谈的机会少之又少,刚开始对他没什么感觉,可是,每次见他与欣姨商讨公事的神情,都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几眼他稳重踏实,幽默又不失风度,所以当他毛遂自荐的要我帮补习时,确实让我雀跃了好几天,可是------我真讨厌他在补习时候的一板一眼,换言之------我们"独处"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进展,我所期待的浪漫爱情,还是没有降临。
除夕当天下午,欣姨请来一中一西的厨师,包办了整个除夕夜当晚的自助餐而我忙着布置客厅、饭厅、和打扮我自己,欣姨见我像无头苍蝇似的跑上跑下,开心的搂着我。
「欢欢,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哦!」
我傻笑:「别担心,将来等妳老了,我还是会缠着妳要红包的!」
气氛喜气洋洋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和欣姨都忙的不亦乐乎,接近晚餐的时间客人都陆陆续续的到达了,我也趁机回房将早已准备好的晚装套上,长发在脑后梳个发髻,站在镜前仔细检查之后,我才满意的下楼。
楼下,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厨师也已将各式各样的佳肴陈铺在饭厅的餐桌上此时欣姨宣布,晚餐是采自助式的,请客人别拘束,尽量享用。
我一下楼后眼光不由自主的一直在找郭家明,他正和一个妙龄淑女有说有笑呢!我心里一阵不悦,假装视而不见的连招呼也没打,拿起香槟酒开始猛喝。
欣姨周旋在人群中,也没瞧见我已经喝的满脸通红,我拿着酒,甘脆躲到厨房里去,喝个痛快!一直到欣姨来厨房来找东西,见我独自喝酒,才惊讶的问:
「怎么了?欢欢。」
我已经半醉了,因为空腹喝酒,醉的快,我笑嘻嘻的说:
「没啊!除夕嘛,喝个痛快!」
欣姨抢下我手中的酒杯「疯丫头,没见妳吃东西,怎么猛喝酒!走!吃东西去。」
她拉着我往外走,我轻轻的推开她的手「我想喝,行不行?酒杯还我嘛!」
欣姨无可奈何的将酒杯递还我「妳到底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呀!」
我挥挥手「你去忙啦!别理我,我喝晕了会自己回房的。」
她摇摇头「今天客人多,妳行行好,不帮忙招呼自己却躲在这儿喝酒。」
我歉疚的看她一眼「对不起------」
她怜惜的拍拍我的肩「算了!妳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出去了。」
她走后,我从厨房的酒柜里找出一瓶意大利红酒,正准备打开来自己独饮,
没想到有人闯进来
「妳怎么躲起来了!我一直找不到妳!」
我抬头看见郭家明站在厨房门口「呵呵~~我高兴啊,除夕夜嘛!」
他走近我,接过我手上的红酒与开瓶器,将红酒打开后,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我「妳心情不好吗?想家了?」
我接过酒后,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想家?哈哈,你没提我倒是忘了」
「妳别喝那么快,会醉的!」
我拿起酒瓶再往酒杯注满「来!干杯,新年快乐!!」
他举杯说:「新年快乐!」
我们互望了一眼,我一饮而尽,他快速的抢下我的杯子,
「妳到底是怎么了!一直猛灌,要醉也不是这样子的喝法。」
我笑瞇瞇的看他一眼,其实此时此刻,我已经晕头转向的------
「我------我喝的差不多了,要上楼去睡了------」
我一站起来,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他马上扶起我。
「我扶妳上楼,妳几乎走不稳了!」
我甩掉他,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他再次拉住我。,我一不稳,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他刻意的紧紧搂着,我想挣脱「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走!」
他一把抱起我就往外走「嘘!别吵,妳想让所有客人都听见吗?」
我已经进入迷糊状态了,酒精迅速的在体内发作,有点昏昏欲睡的,所以,我没再吵,让他抱着我上楼,到了我的房间,他让我平躺下,帮我盖上被子,正准备要离去时,我呕吐了起来,干呕,吐不出东西,头昏眼花的见他还杵在那儿
「你------走啊!怎么还不走呢?」
他找到垃圾桶放在我床边,低声的说:「想吐吗?吐出来比较舒服。」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赶他,闭上眼,很快的就因为酒精的威力而昏迷不醒,一直到半夜醒过来,渴的要命,想爬起来找杯水喝,一眼就看见他留在梳妆台上的字条。
(欢:
妳今天实在一失常态,我不知道妳是为了何事,借酒浇愁。明晚七点我来接妳一起晚餐好吗?请与我连络。TEL0699/ 2468100)
我看完了字条后,回想起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猛灌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后悔自己的失态!明晚,不,是今晚!他约我晚餐,他想说什么?他要解释什么吗?还是,一般朋友的关心而已?我真懊恼在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睡着了,更羞愧于刚才醉的连走路都走不稳,可是,我隐约的记得,他抱紧我,在我不小心站不稳时,他很刻意的抱紧我,为什么?如果,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为什么迟迟不肯行动?他在介意什么吗?还是,什么都没有,纯粹是一个大哥哥对小女孩的关切?
=======待续=======
(第三章)
新年的第一个早晨,我与欣姨都睡到午后才起床,我尴尬的收拾着昨夜客人留下的凌乱,从客厅、饭厅、到厨房,欣姨也一旁帮忙着,我们都没开口,一直默默的打扫。
电话突然响起来,我快步的将它接起,我怀疑是郭家明打来的,结果,是妈妈。我失望的应付了一下,便把电话交给欣姨,她们聊些什么,我根本无心留意只听见,欣姨爽朗的笑了好几声,我将最后的残局收拾妥当后,欣姨电话也讲完了。
她告诉我,妈妈问候我,并且非常关心我的课业,我耸肩应了她几声,没想到她问起昨晚的情况,我一时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所以胡乱编个理由想打混过这个话题。
「欢欢,老实说,别吱吱呜呜的,妳一说谎,就会口吃,脸色也不对劲!」
我面红耳赤的看着她「哎呀!没有啦,别问好不好!」
我说完一转身想上楼,被她叫住了「是因为郭家明这个人是吗?」
我惊慌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无言------尴尬的盯着欣姨。
「他在妳房里留的字条,我看见了。妳去还是不去?」
我慢慢的走回客厅,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深深的吸一口。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他怎么想。」
欣姨若有所思了几秒钟「去吧!他是个不错的对象,据我所知,他对妳的印象还不错哦!妳加把劲儿吧,不然以他的条件,在后面排队的还有好几卡车呢!」
我拿着烟猛吸,一想到昨晚围在他身旁的女士,我又气又急。
「他那么吃的开,干嘛我还要去凑热闹!我又不是没人追,我不去!不去!」
欣姨似笑非笑的「傻瓜!他要是对妳没特殊的感觉,会毛遂自荐的帮妳补习?妳再想想,他这个人,值不值得妳交往?如果他真轻浮的在与妳独处时有任何行动,我想------妳也不会对他倾心,不是吗?」
哇勒!几句话就把我的感觉一道而尽,真不愧是在江湖打滚过的老姜!
「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欣姨总算呵呵大笑的说:
「没怎么办啊,顺其自然,让该来的来,不会来的,怎么强迫也不会来。」
我傻呼呼的问:「什么会来?该让它来?什么不会来?」
这下子,欣姨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妳真的都没交过男朋友?」
我愣了一下,理直气壮的说:
「有啊,怎会没有!我只是不明白,妳所指的来与不该来的问题。」
她收敛笑容,一脸正经的说:
「老实告诉我,妳以前的男朋友------有碰过妳吗?」
我莫名其妙的傻笑「有啊,亲亲嘴,搂搂抱抱的,一定有嘛!」
欣姨一脸狐疑「我是问妳,妳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我突然会意过来了,尴尬的脸红炵炵的「我------嗯------我还是。」
欣姨惊讶的看着我「妳真是小傻瓜!我还被妳搞的一头雾水呢!既然是这样子,妳就让自己随着感觉走,让该发生的,顺其自然的发生,这种事情,我无法教妳该怎么处理,因为,两人交往到一个阶段,或一个程度,一般都会很自然的〝躲不开〞那张床,因而让彼此的感情进一步的在性爱里,得到允诺和得到释放,这是人类原始的一种欲望,所以,妳别害羞,只要是女人,都会经过这个关口,差别在妳是要跟着感觉,还是要跟着理智,如此而已。」
我彷佛开了窍似的「那------如何在感性和理性之间取平衡点?」
欣姨低头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拿起烟,点燃,贪婪的深吸一口。
「让我想想,再回答妳,因为我自己常常理性高过感性。所以,我现在无法回答妳这个问题,也许等妳自己找到答案,每个人对于爱情所抱持的观念不一样,我只希望,妳在谈感情的同时,别将现实与利益夹杂在其中,这样一来感情就不美了,一个人一辈子有多少时刻是沉醉在甜蜜的爱情里?能够拥有那一瞬间或一剎那的心灵相通,足以安慰,因为在现实的社会,有多少人,是真正追求爱情而恋爱?」
我点点头,很同意欣姨的说法。
「嗯,我明白妳的意思,谢谢妳!我会记住,只是,虽然我不了解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该怎么让关系自然的走下去。不过,我会让感觉带领着我,去接受、去付出。」
欣姨微笑,眼神流露出赞赏、欣慰、与母性的温柔。
家明准时七点就到达了,而我还在房间里挑不出合适的衣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欣姨进房,看着满床的衣服,仔细的挑了上衣和长裤,催促我赶紧穿上,别让他等太久,我在慌乱中毫无考虑下匆匆的套上衣裤后,给欣姨一个飞吻,就下楼与家明双双的离去。
晚餐的地点,在一家很古典很浪漫的墨西哥餐厅,我们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入座,在点菜时,家明不放心的问:
「菜式妳都能懂?」
我坦承的说:「菜名都懂,问题是味道如何,不得而知。」
他微笑「我帮妳点,如果妳不满意,我们再交换着吃,好吗?」
我欣慰的点点头「都好,你决定吧!我相信你很懂得这里的特色。」
他招来服务生仔细的交代了一番,之后他眼神关切,温和的看住我,我被他这一看,慌张起来,差点打翻了桌面的花瓶。
「妳在紧张什么?」
我不知道我有紧张,只是手脚不知道怎么放比较恰当「没啊,我那有紧张」
他抓住我的手,安抚着「昨晚------妳------怎么回事呢?」
我抽回双手,低头不语。「妳------怎么不说话?」
我------我该怎么说?说自己吃醋,妒嫉吗?
「我------我------其------实没事。只是想喝酒,喝到醉,如此而已!」
这个话题,因为服务生端来的色拉,而告一段落,整顿晚餐,我们都默默的吃着除了他关心的问及味道之外,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晚餐结束后,他提议到多瑙河边走走,说是帮助消化,我没意见,跟着他一路散步到河边,冬天的多瑙河,寒风刺骨,我冷的直打哆嗦,鼻子冻的红红的。
忍不住直打喷嚏,他脱下围巾,套住我的颈,一圈一圈的慢慢的围住。
然后------他甘脆放胆的抱住我,让我贴近他,感受他的体温,我没抗拒,任他环抱,我将头往他衣领里钻,不料------他低下头,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
我一抬头接触到他那灼热的眼光,在我未反应过来时,四片嘴唇已经紧紧相贴顿时天旋地转,我闭着眼感觉来自他的热情,他吻的很用心,很激动,舌尖直往我内心去探索。
我本能的回应着,并且让他肆无忌惮将手在我臀部揉搓,他不由自主将下体顶向我,并且推着我的臀部去摩擦,我感到体内有股异常的欲望在窜动,而将他抱的更紧,同时忍不住轻叹、喘息、他轻轻的在我耳边问:
「跟我回家?」
我推开他「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才------」
他再度吻住我,不让我说话,一直到我完全瘫软在他怀里------
「我已经等妳大半年了,还算快吗?我帮妳临时恶补,实在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我总不能每次都借故公事,跑去看妳。幸好!妳和欣姨都不反对,我心里才踏实点。因为,我不确定,妳对我印象怎么样,一直到妳昨夜的醉话,我才知道原来------妳心里是喜欢我的。
我纳闷的回忆着,自己到底说过什么醉话?我问他:「我说了什么?喝醉了说的话算数吗?」
他搂紧我,得意的说:
「妳没说什么,回房后,妳拼命赶我,还叫我去找客厅里的淑女聊天,而且妳的口气酸溜溜的,我才知道,原来------妳是在吃醋!我当时,好高兴,因为我证实了,妳是在乎我的。」
我实在想不起这一段,除非是酒后的喃喃自语,不过,无心的醉话,却消除了我与他之间的屏障,也卸下了我们彼此的武装,那么!昨夜------醉的是有些道理啰。
抵达家明的公寓后,我因为知道大约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心跳的比航天飞机还快,谁知道,家明并没有猴急的带我进房,一到家后,他就往厨房钻,说是要煮咖啡,暖和一下,当他端出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时,我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播放的影集。
他在我身旁坐下来,搂着我,一起欣赏新年期间一连串的精彩节目。在观赏的同时,他还关心的问:
「都听得懂吗?不懂要问喔,看电视学习语言最快了。」
我靠紧他「嗯!虽然,不是全部理解,有些文法和过去式的变化很难,但是一个句子的单字,有一两个字不懂的情况下,猜也猜中了。」
他赞叹的说:「不过妳喔!真的学的很快,我当初来的时候,起码也半年后才有能力去参加检定考试,你竟然四个多月就拿到入学资格了。」
我顽皮的,奉承的说:「是啊!都拜你所教,所以你功不可没!老师大人」
就在这时候,他扳过我的脸,很正经的注视着我,我被他看的脸红心跳的,他将脸凑近我,吻了下去,我很自然的将手环绕在他颈后,接受他今天的第三次之吻。
他将我压倒在沙发上,热情的狂烈的吻着,手也慢慢的剥开我上衣的纽扣,当我上半身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嘴忍不住的往双乳吻去,他含着乳头舌尖轻轻的舔,我全身颤抖着,禁不住这样子的挑逗,我呻吟着,轻叹着,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他伸手解开我裤子的拉炼,然后直接穿过内裤往我的阴部摸索,我本能的退缩,恐惧着。可是又希望他别停,因为一种完全没有体验过的兴奋和蠢蠢欲动的欲火,一直朝着我侵蚀。
我陶醉在他手的爱抚下,下体更是从未有的饥荒之感,他不停的拨弄着阴核同时吸吮我双乳,我抵挡不住他这样子上下的挑逗,下体已经泛滥成灾,他突然停下来,抱起我往房间走。
当我被他平摆在床上时,他也急速的剥去身上的衣裤,他赤裸裸的爬上床,爬上我的身体,用膝盖推开我的双腿,将男根往前一顶,我下体一阵撕裂的痛楚并且疼的我呼叫了出来,他惊慌的迅速坐起,一脸怜惜的问:
「妳------是第一次?」
我含羞的点头,同时流下泪水,因为实在是痛啊!他惊讶之余再问:
「妳真的愿意吗?妳真的要给我吗?」
我再度点头,他伸出手,将我的双腿扳的更开,扶起他的男根小心翼翼的,在阴道口慢慢的滑动。
「第一次,一定会痛的,如果真痛的让妳受不了,我们就停下来吗?」
我看着他鼓励的眼神,令他安慰的再试着往里滑入,而我忍住痛楚,配合的抓紧他的双臂,咬紧牙、闭起眼、感到他的男根正冲破我的肌肉,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前顶,一直到男根全部淹没在阴道里,他才活动了起来。
我睁开湿润的双眼,看到他已经轻松的呼出一口气,同时吻住我,让下体慢速度的摇摆着,一开始的痛楚因为他的〝活动〞而减轻了许多,又因他的手一直揉搓着我的乳房,让我混合了痛与兴奋的感觉。
此刻,他突然的加快了速度,并且撑起双手,用力的往前顶撞,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自己真的搞不清楚是痛的成份多过快感,还是反之,只见他努力的兴奋的表情,不断的加速,我终于体验到了做爱的欢愉,并且非常确定兴奋的快感已经盖过痛楚。
我不断的呻吟,喘着,并且主动的将腿勾住他的腰际,让他能深入的抽插,一阵阵激荡不停的传至全身,而阴道里有一种从未有的满足和爽快,我简直已经飘荡在云中的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这种欢愉那么的令我疯狂,我羞涩的看着他他给了我一个肯定和鼓舞的傻笑,同时有点野蛮的冲刺,在片刻后,他忽然停下来,拉出男根,将精液喷洒在我腹部,胸部间,然后喘嘘嘘的趴下,紧紧的拥住
我低声的说:
「妳是女人了,妳是我的------我要妳永远是我的!」
夜渐渐深了,我在初尝禁果的紧张与兴奋下,竟不知觉的熟睡了,直到他打电话给欣姨,声音从客厅传入房间,我才醒过来。
我起身准备进浴室清洗,双脚一着地,下体又是一阵痛,我忍着痛,慢慢的走入浴室冲洗,阴道里,流出了血丝,我知道那是由女孩变成女人的处女膜,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过程,内心一阵暖流穿越,因为刚才的情景又一一映入脑海,洗毕,我穿上家明的浴袍,走回房间,见他正换下沾上血渍的床单,我帮忙着换上干净的床单后,他说:
「今晚就住这儿吧,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欣姨了。」
我微笑点点头------「她------怎么说?」
他有点尴尬的耸肩。「她说,要注意安全。」
我脸发烫着,心脏又莫名其妙的加快了速度的跳动着!
「我们------刚刚------应该------不会我就怀孕了吧?」
他抱住我一脸的欢笑「不会,别耽心!我不会让小孩就这样子跟着我们。」
我身上浴袍忽然一松,被他扯拉开来,他情不自禁的再度吻住我,双手放肆的游走在我的全身,我一软,整个人被他压倒在床上,他退去睡裤,顺势拉起我的手去摸他那隔着内裤直挺的男根,我吓一跳!胆怯的缩回手,他主动的将内裤退下,再次拉我的手去套弄,这次------我胆子大了些,握住男根,开始上下的套弄着,同时觉得,这么粗壮的肉棒,就是让我疯狂,让我飘飘欲醉的那根?
我想亲吻它,我想尝一尝它的味道,我起身将浴袍脱去,并且脱下他的内衣主动的低头,张开嘴含住了正在蠢蠢欲动的男根,完全没有人指导和教授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感到舒服。
所以我揣摩吃棒冰的方式,吸、吮、舔,我握着它用舌头抵住龟头,舔着,再唅住,用嘴用力的吸,如此一上一下的来回不停的吸,他的手早就不安份的捏着我双乳,和揉搓着阴道。
我边吸边喘气,甚至因他的挑逗,而让我更卖力的吃着肉做的棒冰,马眼上冒出透明的液体,我不解的将动作停止下来,看向他,只见他冒着汗,兴奋的推倒我,整个人就压了上来,他让男根在我腹部磨擦。
「妳------妳怎么,停下了?我刚刚------差点要忍不住了。」
他推开我的双腿「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妳尽量放轻松,我要进去了,痛要说喔!」
我抓紧他的臂,准备他再次进入,他顶起男根,轻轻的往前滑,还是有些许的疼痛,我咬紧牙,配合的抬高臀部,他再往前用力一顶,进去了!
进入后,他快速的、激烈的抽插着,我开始感到兴奋,忍不住的呻吟,他喘嘘嘘问:「还痛吗?」
我娇憨的看他,用力摇头,他奸笑了一下,抬起我的双腿,架在肩上,往里一顶。
「啊~~~~!!」
太舒服了,好深的顶撞,他见我如此兴奋,便加快了速度,一下一下用力的冲刺我实在舒服的接近歇斯底里的状况,一直吟叫着他的名字。
只听见他「嗯------嗯------」的应着。
阴道突然一阵收缩,我感到有股热潮要喷洒出,紧张的喊:
「不行------啊~~~~!我------要尿尿了!」
他抓住我摇晃的腿,表情兴奋的说:
「妳要高潮了,别怕---。放松,释放出来!」
他话还来不及说完,阴道里已经冒出一股热腾腾的液汁,而他却没有因我的高潮而停下,反而更野蛮的抽插,大约几十下后,他扳开架在肩上的腿,要我翻过身趴跪着,我顺从他的指导,正纳闷着他想干什么?没想到他就猴急的将男根从背后插入了,我惊慌中,感到从正面插入,不同的快感,而失控的呼叫出,他扶着我的腰,狠狠的顶撞,快速的冲刺,甚至还听见他从鼻咽发出的声音,就在他努力的抽插大约五分钟左右,我听见他「喔~~喔~~!」
他赶紧拉出男根,让精液喷洒在我背部,男根贴着臀和腰际间,不停的跳动我瘫软的趴下,喘嘘嘘的,他也跟着趴在我身后,搂着我,我们都因连续两次的做爱而感到疲倦,所以在擦拭过后,我撒娇的躲在他怀里,靠在宽厚的胸膛,让他拥着我相继入梦。
(第四章)
跟家明有了肌肤之亲后,在新年期间的假期里,我们常常躲在他家里,哪儿也不去,整天就像新婚夫妇般的,一起烧饭、一起打扫、一起洗澡、甚至情不自禁的一直做爱。也让我深刻的体验到性爱的欢愉与激情,我常常取笑他,到底饥渴了多久?为什么每次与我的身体一接触,他就会冲动的想要?他会装出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饥渴!我是决不会饥不择食,更不会滥竽充数,妳不给,我只好吃自助餐啰。」
我纳闷的请教「自助餐?什么意思?」
他就色瞇瞇的说:
「我自己解决生理的须要啊!因为我是正常的男人,一定须要适度解脱,如果不自己解决,难道让精虫累积泛滥,而影响脑力?那样,我怎么工作?我们男人常常会因下半部空虚,而直接影响到上半部的运作。」
我惊讶的听完这一席话后,感受到男人跟女人之间是那么的不同啊。
很快的新年假期就在我们甜甜蜜蜜之中,过去了,而我也因此开始投入了课业,而家明,不知道是否因为与我交往的关系,在工作上,竟然有惊人的成绩与表现,欣姨说:
「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伟大喔?我也找个人谈谈恋爱才行!」
我经常被欣姨弄得很尴尬,她还会随口加句:「你们预支蜜月!将来结婚了蜜月旅行还算蜜月?」
我很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结论是,只要是跟着家明,我想,我永远不会感到腻,也永远不会对性爱产生厌倦,因为家明让我那么的沉沦在激情的性爱里每当想起与他缠绵的镜头,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或是目中无人的傻笑,我认为,我有点不正常,因为,除了上课和睡眠时间之外,我竟然无时无刻的挂念着他,我经常发呆,甚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再这样下去我耽心我的课业会濒临危机。
三月中旬,家明接获了台湾的通知,他父亲因严重感冒住院,而引起并发症原因尚在追查中,但是生命危在旦夕,所以要他返台一趟,当他告诉我时,我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
「早去早回,我等你,别太伤心------也许你父亲会恢复过来的。」
他也红着眼「但愿如此,妳千万保重,我处理事毕,一定尽快回来。」
匆促的决定,匆忙的赶往机场,依依不舍的拥抱再拥抱,我含着泪,目送他直到身影完全消失,我才黯然的离去。
家明一抵达台湾后,打电话告诉我,事情很严重,也许要多待几星期,因为如果他父亲因此病逝,他必须处理丧礼,我沉默,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在他一再的安慰之下,我放宽心,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并且也试着安抚他感伤的情绪与思念之情,当我们都依依不舍的挂线后,我会躲在房间里,尽情的发泄情绪或哭泣,每当我跟家明通过电话之后,欣姨总会想尽办法让我转移注意力,或是设法逗我开心。
我跟家明除了通电话之外,也用网络连系,我们只要一有空,就会给对方写信倾诉相思之苦,在家明回台后的第二个星期,他来信上提到,希望我转告欣姨他正在处理父亲的丧事,同时跟院方有官司要打。
我已有心理准备他父亲随时会离世,问题是,怎么又冒出打官司的事件?那么,他短期内是无法回来啰?难过之余我将消息转达给欣姨,她叹口气摇摇头。
「事务所少了他,我忙不过来,现在没办法!只好再聘请一位会计师,不然等他回来,帐务已堆积如山了。」
我无话可说,因为事发太突然,我和欣姨根本无法得知家明正确的归期,就这样日子在忙碌,思念中,藉由通讯,悄然的流逝,家明已经离开整整二个月了在初分开之时,每天的信件不断,两人都藉由的网络方便,一天之中写下几封不舍的感触,直到现在,有时候两三天后才收到他的信,信上经常是要我体谅他,打官司打的焦头烂额,还有他母亲,因为父亲突然离世,而承受不住打击,须要他的照顾和安抚,我能怎么说?
我不能每封信都告诉他,尽快回来!我有多想念,有多无奈,唉!很无可奈何的告诉他,以母亲为重,别太担心我,我的功课忙碌着呢,不然又如何?
我渐渐的收拾起离别后带来的沮丧,把心思转移到课业上,也只有如此,我才不至于,因太思念家明而无法振作,欣姨自从家明返台后,确实忙得不可开交连最基本的晚餐,她都没办法回家吃,家里空荡荡的,令人由衷的感到孤独、寂寞。忍不住打电话到办公室去找欣姨,响了半天没人接,我再试着打手机,也是没人接听。心想,也许她已经在途中了,正在开车,所以无法接听。
此时,家里的电话响起来,在这样安静的气氛里,电话铃声宛若音乐,特别的悦耳!我马上接起「Hello,方公馆」
「您好!这里是市立医院,是否有位方佳欣女士住在这儿?」
「是的,她住这里」
「请问方女士是否有亲人在旁,麻烦请他们接听。」
我想了一下「发生什么事?她没有亲人在这里,我是她侄女。」
对方沉默了一下「请妳马上到医院来,方女士车祸,有几项手术须要家属签名。」
真是晴天霹雳!又是车祸!我边哭泣边赶往医院,到达后,医护人员带我办理了手续,签字,我来不及见欣姨一面,她就已经被推往开刀房了。
我找到急诊室的医生,询问到底是什么状况,医生说,欣姨送到医院时,满头满脸的血,身上多处骨折,初步估计内脏有出血的现象,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脑部轰隆轰隆的响不停,我想起家明,此时此刻他在就好了,我不会那么无助那么害怕。
警察人员找到我,要做简单的笔录,我据实的回答,并且问及车祸的地点和对方的伤势,警察说:
「在往郊区的XXX路段,没有与其它车辆撞击,警方判断有可能是蓄意谋杀,因为车辆的煞车系统,完全因人为因素而毁损。」
我惊吓的差点站不住,腿一软,跌坐在板凳上,蓄意谋杀!?我怎么都无法相信善良的欣姨会遭此劫数!
我稍微休息了一下,拿起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到家明台北市的住处,我再看看表,台湾现在是清晨,他应该在吧!电话响了大约十来声,我听到了家明熟悉的声音。
「家明------家明!」
我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只听见他在那头急着问:「到底什么事?别哭,别急有话好好说。」
我克制了情绪,哽咽的将今晚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说出来,他听完后,沉默了几秒。
「欢,先别急,妳等欣姨手术后看看什么情形,再打电话给我,我这就准备一下,到法院去,也许官司这两天会有结果了,我会交代我妹妹和妹婿,我先去安排回程的班次,妳别哭,我尽快赶回,本来要给妳惊喜的。看来,正经事比较重要。」
挂线后,我情绪稍微好转,得知家明这两天会赶回来,我彷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耐心的等候着手术的结果。
我不知道何时睡着了,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可是手术房的灯还是亮着,我揉揉眼睛,到厕所去梳洗一下,将一脸的疲倦惶恐一并的洗去,再出来时,手术房还是没有动静,我依旧坐着等候,并且祈祷着,希望欣姨没事,二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总算看见欣姨被推出来,我连忙急步的拦住医生,询问手术结果,医生拉下
口罩说:
「我们都尽力了,可是,内脏出血实在太严重,脑部失血倒置缺氧的情况下这样子的结果,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
我不解「什么意思?她还活着吗?」
医生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能抢救下她的性命,真的是在意料之外。」
我高兴的再问:「须要修养多久才能出院?」
医生无奈的说:「多久------这很难说,因为目前她还必须住在加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等内脏出血的状况好转后,再转普通病房,不过也要等她醒过来之后,才能正确的判断。」
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什么都不怕,我心里由衷的感谢医生群的努力。经过一整夜的折腾,我身心疲惫的回到家,马上与妈妈连络,详述了整个过程,妈妈一听,就急着要赶来,我告诉她别急着来,照顾家庭比较重要,有新消息再与她连系。
挂线后又拨给家明,一样的将手术结果报告一遍后,家明说后天一早就能抵达了,到时候,机场见,我欣慰的几乎欢呼出来!
收线后,我因为极度的〝大喜与大悲〞都在二十四个小时内发生,所以无心入眠,再打电话给熟悉的同学,说明这两天无法前往听课,希望代拿资料与借抄笔记之类的,之后洗个澡,我上床假眛,也趁机好好想想,刚刚警察所说的蓄意谋杀,我脑海里一下子闪过除夕夜当晚的人物。
不太可能有什么纠纷,会严重到要刻意的布下蓄意谋杀的手段,我不停的回忆,一直在想欣姨的生活圈和交际圈,她除了上班的同事之外,男朋友呢?据我所知,欣姨没有所谓的男朋友,不过------她有说过,有固定一个解决生理须要的性伴侣,但是,他我从未见过,只听欣姨说:
「大家各取所须,他满足我,我供给房租与零用钱,没有感情的!他自己还有一票女朋友呢。」
不可能是他,欣姨不会小气,她出手一向大方,啊~!不会吧,是那晚的烂人,畜生?愈想愈有可能,等家明一到达,我一定要把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让他决定该怎么处理,对!就是这样子!不能让欣姨平白无故的受到心理与身体的创痛与伤害。
在机场,我等候着家明入境,他的班机早已经抵达了,却不见他的身影,我急的一圈一圈的观望,是不是没留意,他早已经出来了?
我垫高脚尖,伸长脖子拼命的找------「啊呀!」
我转身,看见家明,他从背后抱住我,吓我一大跳!我们同时笑着亲一下对方的脸颊,然后,再也无法克制的相拥住,紧紧的、热情的、温馨的,片刻后,我们一同推着行李,上了车,直接奔往医院。
在途中,我将那晚欣姨遭遇的事情完整的从头到尾诉说一遍,家明听的很入神,眉宇间紧皱着,一脸忧虑。
「这事情------当时在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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