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看着眼前这个冷漠如冰的男人,只觉得天旋地转,顷刻间心若死灰。
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愿意面对如此不堪的局面,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和母亲一样共同怀上了面前这个混蛋的孩子!而自己父亲的落马也是这个男人的「杰作」,出于他的「苦心」设计!哈哈,这是什么样的混乱的状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自己在这其中扮演了多么可怜的棋子与弃子的角色。
她的热泪终于滚落了下来,此刻的她从爱的泥沼中瞬间清醒。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为了报复她的父亲而设计的,原来他根本不爱自己,当然更不会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而健康地降生。哼,可笑,可叹,可气啊!
「你,好狠的心,你好狠哪!」齐墨流着眼泪发出惨然的微笑,身体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住,她无限悲凄而愤恨地看着面前这个本以为能够珍惜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
罗非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忍,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但「叮咚」声过去,只是荡起微微涟漪,很快复于无形。
他终究近乎冷酷地平静告诉齐墨:「我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一点点都没有。而我接近你和你母亲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报复你的父亲,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老天算是开了眼,给我父亲报了仇,也算是给我们这些受尽你父亲委屈的老百姓报了仇。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可以恨我,随便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把他尽快做了吧,他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只是个孽种而已,留在这个世上只会增加痛苦罢了。喏,拿着,这是两千块钱,去把他给做了吧。」齐墨感觉万分屈辱,她倔强地把罗非伸出来的手一把挥开,罗非措不及防,手中拿着的两千元钱被打飞到了空中,那些充满屈辱的金钱随之纷纷扬扬、轻盈地落了下来,却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了齐墨的心上,让她终于不堪重负软倒在了地上,紧咬着嘴唇怒瞪着罗非。
罗非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他狠狠心,转身走出门外。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罗非的脚步沉重而沧桑——一年前,父亲的工厂扩建,需要购买邻近的田地,父亲找到了齐墨的父亲齐云海,没想到齐云海要了父亲大批的好处费和活动经费后,却并没有为父亲办理这件事,以致父亲花了大批的冤枉钱和精力,到头来快要完工的新工厂却被拆迁办的人给强拆了,为此父亲大病了一场,对齐云海恨得牙痒痒,从此精神就大不如前,很是萎靡了,身体也跟着每况愈下。
而纵观齐云海所管辖的这个区,老百姓中许多人都受到过他的盘剥,明里暗里地被他索要各种好处费,谁要是敢不听他的话,惹恼了他,他会把人直接送进派出所一番教训。在当地,他横行霸道,俨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地头蛇。老百姓怕他,更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就倒台被查处,可是这人后台硬着,与上面的关系又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很小心谨慎,奸猾得要死,让人根本就抓不着他犯罪的小辫子。
所以后来不服气的几个小老百姓们即便齐集起来一同上访告他,也没有成功。
最后,反倒他们刚刚一回来,就被齐云海派的几个人直接扭送进了当地的精神病院,在那里过上了正常人无法承受的非正常的生活!
罗非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于气愤和复仇,所以才精心布下了下面的棋局……作为名牌大学毕业的罗非完全可以进入大城市选择一个更好的职业,可是他偏偏选择了留在这个小城镇,应聘进了齐云海老婆名下的华夏房产。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调查过齐云海的家庭情况,发现齐云海虽然表面上看是个很顾家的人,但罗非猜测像齐云海这样金钱和权力欲望如此强大的人,必然对于女人的需求和性的需求一定是超出常人的。虽然他的老婆钱凤娇保养得宜,可谓风韵犹存,很有看头,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也只只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但毕竟年纪大了,还生过一个女儿,难免没有青春少女的娇嫩和可人。
罗非几乎可以断定齐云海外头一定有女人。而如此懂得保养自己、事业有成的女人也应该是个极其在乎情感生活的,那么,面对自己丈夫恶劣的背叛行径和出轨行为,做妻子的一定会有所察觉而感觉失望愤怒,空闺寂寞下则很可能寻找满足自己欲望,报复自己丈夫的小白脸。
罗非讽刺地一笑,这一次自己的报复计划里其实已经把自己划归进了「小白脸」的行列里了,而且如果成功的话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为人所不齿的小三。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是对齐云海最直接、最狠命的一击。绿帽子怕是每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吧。想到这一切,罗非格外得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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