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马上要降临,那远处的山峰笼罩在一片晚霞之下,像是穿着盔甲的武士一般静静守候着一片苍凉。
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特别是现在,寒冬腊月,没有知了的鸣叫,也没有青蛙的欢唱。当鬼魅一般的夜幕拉下,就静的出奇了,如果你仔细聆听,甚至能听到高空中客机的呜呜声,当然,这里山高地险,抬头望去,这箩筐般大小的天空中,你只能看到一串尾烟,静静的漂浮着。
山里的人们遵从了古老的习俗,日落而息。零星的灯火散布在这个峡谷的各处,远处看去,像是一片星光。
一个模糊的身影,此时正蹲在门口,用一把斧头砍一根木棍。白炽灯不知道几年没换过了,上面已经粘附了一层黑黑的油烟,昏暗的灯光下,映照出的是张黝黑的面孔,看样子,这人得二十五六岁光景了。
"先吃饭吧。"话音落时,只见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妇女从里屋掀开了帘子,便将一盆炖白菜放到了屋里的方桌上。
"嗯,你先等一霎,娘,我这就修完咧。"青年脸也不抬,继续弄着他手中的棍子。
"先吃饭吧,等一霎都凉咧,白天不弄,夜了,你倒来精神头咧。"妇女说完就转身回到里屋了,一会儿的功夫,又端出了一个黑锅,里面熬得是乡下人每顿必不可少的-棒子面糊糊。
"啊,哎呀,可累煞我腰咧。"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木棍,对着灯光眯着一只眼瞧木棍是否平滑。
"行了不?行了就先赶紧吃饭。"妇女拿起手中的大瓷碗,用勺子从锅里盛着糊糊。"你说那根?头棍子咋就那么脆?我也木有使劲,就是往猪栏门上敲了敲,就断咧。"
青年扔下了手里的木棍,坐到了椅子上,接过妇女的饭碗,便一股脑地倒进了嘴里。
"来,娘,再来一碗。"
"你慢点喝不行啊?比喝啤酒的还厉害。"妇女笑着接过白瓷碗,马上又盛了一碗过来。
"今下午可累煞我咧,到山上转了一圈圈,终于找到这么根像样的柏树棍子,当?头把子再合适不过咧。"脸上带着自豪,一边说着,青年已经摸过了一个白面馒头,放在嘴里一嚼就下去了小半个。也幸亏这馒头大,要是平时城里卖的那些,估计这一口下去得把自己手指头也逮进去了。
"木有人看见你吧?"妇女也坐了下来。
"木有,村委那些鸟蛋玩意才不傻来,这么冷,谁没事出去转悠?我砍巴了下柏树枝子,光拿根棍子下来的。"
"嗯~可得注意,你二姨前几天上去拾柴禾,砍断了一棵柏树,让村委那帮死孩子罚了一百块钱,够买多少肉咧?"
"操他娘,这帮狗色孩子。"
青年骂了一句就继续埋头吃饭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碗白菜便见了底。妇女想去再盛一碗,被青年拒绝了,吃撑了。于是青年继续鼓捣起那根木棍来,妇女也吃完了,收拾着锅碗。
"哎,我说娘啊,那根?头棍子用了这么多年头咧,咋说断就断咧?"妇女在里屋洗着碗,哎了一声之后说:"那还是你爹活着的时候从济南干工地时候带回来的,可得十来个年头咧。我又木使劲,想吓唬吓唬那母猪,敲了一下就断咧。"
少年又对着灯光瞧了下,确定没木刺了,便将?头镶了上去。"那根?头棍子我用的可顺手咧,过几天就得翻地咧,早不断晚不断,这时候断咧,你说你多大劲吧。哈哈"
"不是你娘有劲啊,这木头棍子和人一样,年岁长了就不中用咧,唉~"妇女又从缸里舀了一碗水,站在灶台上刷锅。
"你还木有劲?哈哈。"青年点了一根烟,边说着边拉开了两屋之间的帘子,也不进去,依着门框,吐了个烟圈,从背后看着正在刷锅的妇女。
"我年轻时候那会儿,那才有劲来,苦日子熬出头咧,人也老咧。"说完,又习惯性的唉了声。
"嘿嘿",青年傻笑了一声,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阵坏意的哆嗦,或者,也算是紧张,总之,很复杂的表情。
"要说别人不知道,我是你儿,我能不知道?"
"知道啥?"妇女不解的回头看着青年问道。
"你有木有劲啊……"正说着,青年两指头一掐,烟头便灭了,一边将半根烟塞回口袋,一边走了过去。
妇女手上仍然端着锅,木然地站在原地,青年站在她背后顿了顿,便一把将妇女的棉裤拉到了大腿上,妇女那白白的大屁股便鼓鼓的漏了出来,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圆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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