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打电话!」施放叫道。
「你把计价器关掉,别让她看出来。我给你一百块钱。」车子停造在离舒宁不到三百米外的对面马路上。施放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活动。
「你在家里常受她气吧?看你老婆走路的样子,两腿并得真紧……」我不说话。偏着头已经看到施放的裤裆上搭起帐篷了。这应该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肯定是跟她情人打的,嘿嘿,约地点呢,我猜!」「你跟她结婚没多长时间吧,看你们俩都年轻的,一定是性格不合!」我含糊地答了声:「我们性格还行,一块长大的。」「那肯定是她老板先勾上她的!我说的对不对!」「你他妈的怎幺那幺多话?」我没好气地骂道。
「她招手打了辆车!我跟上她。」
好,开始去会姘头了,舒宁,真能做得出来你!我心中在滴血,不过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又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起来。
车子动起来后,我才直起了身。不到半小时,车子下了高速线,又拐过几条街,慢慢地减下了速度,开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区,再拐过几幢楼之后,车子停在一处单元楼前,并按了几下子喇叭。
我让施放远远地将车停在人行道边上,自己下了车,隔着一块小区居委会的报刊亭,偷眼看着舒宁。没几分锺,一楼门洞里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个个高高的,长得倒也面容清秀,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男子亲热地搂住了舒宁的腰,并吻了她一下。之后舒宁便随他上了车。
我突然胸中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
舒宁的朋友和同事我认识不多,这个人,好像曾经出现在舒宁的相片簿中。
我来不及多想,也钻进车内,但已经没有了跟踪的勇气。
为什幺?
问这样的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像以前我和舒宁恋爱时,闹得最大的那次别扭,只因为我不想陪她去新地看中秋月,她便决绝地向我提出分手,弄得我一头雾水。
三周后突然又从师哥所在的城市返回,并让我去火车站接她,我亲手打包的所有行李,几乎一件没拆,又拉回家来。当天晚上,她便向我提出求婚,拿出一幅玩具手铐,向我展露着她媚惑与迷人的微笑。我伸出双手,让她铐上我,一面戴着,一面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我无法想象她怎幺会这样随意地让外人搂着她的纤腰。四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当时还是大四的学生,她第三次来学校看我,正下着雨,我先借着给她打雨伞的机会,一只臂膀环住了她的腰,她微微一挣,没挣开,便顺着我的意思了。之后我们便接吻了。
温香软玉在怀,鼻子里是清新诱人的少女体息,从宿舍到食堂的路,第一次让我觉得太短太短了。当她将娇小的身躯依偎到我怀里,我一切的想法都被甜蜜的波涛一层层狂卷,全然忘记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和孙海滨,也是我的发小,已经有了半年多的同居生活。
施放同情地看了我一会,默默地把车发动,一面看着后视镜倒退着,一面随口说道:「我看你还是挺爱她的,那男的我也瞅见了,又高又帅,保不定只是逢场作戏,我说……你就认了吧。」
「算了,」我伸手抹了下眼睛,「不跟了,找个小姐去吧。去南园。」「哎,这就对了!」施放一拍大腿,「她玩你也玩,但你别让她知道,早晚有一定她被那男的甩了,那时后悔再说。」
我看着舒宁的车走远了,开出小区大门,才让施放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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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开上环城路不到5分锺,施放指着前面对我叫道:「就是那车,我看见你老婆了!」
我忙叫他收住速度,远远地跟着,不要超上去。
「改主意了?也好,出口气得了,结婚没多久吧?离了算球。」施放斜眼看着我,「那话怎幺说来着,恨剑斩情丝是吧!」我没有纠正。他并不知道,我和舒宁之间曾经有过异常诡异的情感纠缠,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放弃,对于我来说,就是失败。
我仿佛看见逝者的影子,那个夺去了舒宁贞操的孙海滨,一双永远讥笑的眼睛,一脸饱含奚落的表情:你不要再想舒宁了,她已经把身子给我了!我这幺还有录相带,你想看吗?我知道,她还是爱着你的,我让你下手,你不下手,所以你也别怪我,只能怪你自己,你就是一个温吞吞的令人绝望的大闷蛋!
这时快到下班的点了,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多,汽油味道熏得我头晕脑涨。我打开了车窗。舒宁和她的奸夫所乘坐的车子,就在三四辆车的前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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